第912章 非是君王轻赏罚,实惧暗处伏兵眈(2 / 5)

加入书签

/p>

中立官员顿时陷入犹豫:吏部尚书李嵩低头抚须,目光在石崇与萧栎间游移;户部尚书刘焕悄悄瞥向萧桓,想从帝王神色中寻得倾向 —— 萧栎是帝之弟,手握京营兵权,若真有谋逆之心,后果远比成王构陷更严重,谁也不敢轻易站队。

谢渊见局势往 “亲王谋逆” 的方向滑,上前一步,笏板抵在丹田,声音沉稳如钟:“陛下!臣与萧栎郡王近日密商,实为核查石崇私藏火药、调度京营布防之事,绝非所谓‘逼宫’!石崇所呈‘密信’乃伪造,十位大人的证词亦是栽赃 —— 臣恳请陛下依《大吴御史台规制》,传御史台文勘科主事与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上殿,核验密信笔迹与墨痕:若信为臣所写,臣甘受‘谋逆’之罪,凌迟于市,绝无半句怨言!”

按《大吴御史台规制》,“凡涉及官员笔迹真伪,需经文勘科主事比对吏部备案样本,玄夜卫文勘官核验墨痕成分与纸张年代,双证合一方可定论”。谢渊主动提出双重核验,既显坦荡,更堵死了石崇 “拒绝验信” 的退路 —— 他深知自己奏疏的笔迹有独征:“之” 字捺笔上挑如锋,“栎” 字木旁竖笔带钩,这些细节绝非石崇能模仿。

石崇心头猛地一沉,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—— 他伪造密信时,只粗略模仿了谢渊的瘦金体结构,却不知这些细微特征。可他仗着党羽在侧,仍强撑着反驳:“核验皆是虚耗时辰!谢渊你分明是怕了!这密信既是从你府中搜出,便是铁证!陛下若不即刻拿下谢渊与萧栎,明日大典恐生大变!”

“石大人急着定案,莫非是怕核验出破绽?” 萧栎突然开口,声音清亮如剑,“你说密信从谢府搜出,可谢府近三日由玄夜卫缇骑值守(因查石崇案,萧桓前日密令周显布防),你的缇骑是如何避开玄夜卫,潜入谢府偏院暗格的?”

这一问正中要害,石崇脸色瞬间白了三分 —— 他确实是命缇骑伪造 “搜信” 过程,却忘了谢府已被玄夜卫监视。他张了张嘴,想编 “缇骑乔装成杂役” 的谎话,却被萧桓抬手打断:“李德全,传文勘科主事与张启上殿,按谢卿所请核验。”

文勘科主事与张启抵达时,石崇正攥着伪信发抖 —— 他偷偷摸了摸信上的 “栎” 字,见木旁竖笔平直无钩,心底已凉了半截。张启先接过伪信,再从怀中取出玄夜卫存档的石崇密信底稿(复刻件),展开在御案前的长桌上:“陛下,此为上月从西山仓搜出的石崇致北元巴图密信底稿,经臣核验,其笔迹有二独征:一为‘帝’字右侧竖笔末端多添一点,似刻意留记;二为笔锋天生向左倾斜三分,与常人笔锋右倾截然不同。”

他取过放大镜,对准伪信上 “栎有元兴帝之风” 的 “帝” 字:“陛下请看,伪信此‘帝’字,亦有‘多一点、笔锋左倾’之迹,与石崇底稿完全吻合;再看‘栎’字,谢大人平日写‘栎’字木旁竖笔必带钩,伪信此字却平直无钩,显非谢大人所书。”

萧栎上前一步,取过笔墨,在白纸上写下 “帝”“栎” 二字 ——“帝” 字多一点、笔锋左倾,“栎” 字木旁平直,与伪信字迹如出一辙。“陛下百官明鉴,” 萧栎将纸呈给萧桓,“臣素知石大人笔迹,当年石大人任镇刑司佥事时,奏疏中‘帝’字便有此特征,臣曾在朝议时当面问及,石大人称是‘敬先帝之迹’,今日看来,竟是构陷的破绽!”

吏部尚书李嵩凑近御案细看,随即躬身奏道:“陛下!确如萧栎郡王所言!臣当年与石崇同署办公,其‘帝’字多一点之习,臣记忆犹新;谢大人‘栎’字带钩之征,臣亦在其《边防奏疏》中见过,伪信确是伪造!”

石崇的嘴唇哆嗦着,想辩解 “笔迹可仿”,却被张启打断:“陛下,臣还核验了墨痕 —— 伪信与石崇底稿均用镇刑司专用朱砂墨(含硫磺成分),与谢大人常用的松烟墨成分完全不同;纸张虽为陈年麻纸,但伪信边缘磨损是新刮的,与底稿自然旧化痕迹不符。”

证据链闭环,石崇彻底瘫坐在丹墀上,手中的伪信 “哗啦” 掉在地上,冷汗浸透的绯色官袍贴在背上,像裹了层湿泥。

殿内寂静中,萧桓突然抬手揉了揉眉心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