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7章 一盂呈孝,一觞敬远,岂敢负甘肥(3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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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边缘却像用刀裁过一样齐整,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。还有字迹,虽然刻意模仿慌乱,可起笔收笔的习惯改不了,那 “病” 字的竖弯钩,收尾时微微上挑,正是石崇党羽常用的笔锋 —— 他早年在御史台审阅案牍时,见过太多次这种笔迹。

“还有王三,” 老周继续说,“上次他下毒被玄夜卫抓了现行,虽然后来被徐靖保了下来,却也该收敛些,怎会这么明目张胆再送参汤?这不合常理,分明是故意做给您看的,让您觉得于科真的危在旦夕。”

谢渊缓缓点头,指尖的颤抖渐渐平息。他想起周显白日送来的密报 —— 玄夜卫已在诏狱内布下三道暗哨,一道盯着王三的动向,一道守在于科牢房外,还有一道盯着徐靖的行踪,一旦于科有任何危险,缇骑会立刻动手,要么救人,要么控制凶手,绝不会只让一个小卒递信。

“大人,石崇这计虽毒,却漏了太多破绽,” 老周的声音放低了些,带着劝诫,“您若真去了,正中他下怀。明日祭祖大典,您若不在,谁来呈上证物?谁来揭穿石崇的通敌罪行?于大人在狱里熬了这么久,等的不就是明日吗?您不能让他的心血白费啊!”

谢渊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夜风的寒气让他清醒了几分。他知道老周说得对,石崇的破绽太多,可他心底的牵挂,却不是理智能轻易压下去的。他重新睁开眼,看向案上的锦盒,里面装着的不仅是证据,还有于科的希望,还有大同卫三万战死将士的冤屈。

谢渊猛地转过身,伸手去拿案角的绯色官袍 —— 那是正一品官员的朝服,按《大吴服饰规制》,夜间外出虽可着常服,但若去诏狱这种重地,需着朝服以显威严,也便于通行。他的手指抓住官袍的领口,却因为手抖,好几次都没能把胳膊伸进去。

“我得去看看,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,“就算是计,我也得去确认一下。我就站在诏狱门外,不进去,只让狱医出来回话,确认他是否安好 —— 只要确认他没事,我立刻回来,不耽误明日大典。”

老周急得跺脚:“大人!诏狱门外肯定有石崇的缇骑等着您!您只要出现,他们就会动手,到时候别说确认于大人的情况,您能不能回来都难说啊!”

“我自有分寸,” 谢渊终于把官袍穿好,伸手去拿玉带,却因为手仍在微颤,玉带的扣环好几次都扣不上,“我是正一品太保,按《大吴官制》,缇骑无陛下手谕,不得随意动我。他们若敢拦我,便是以下犯上,我正好借机拿人,还能揪出石崇的把柄。”

他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清楚,石崇既然设了计,定会准备好 “伪手谕”,或者干脆栽赃他 “私闯诏狱”,到时候百口莫辩。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,控制不住想要去确认于科安全的冲动 —— 那是他的兄弟,是他答应过要保护的人,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于科可能在受苦,而自己却躲在府里。

谢渊终于扣好玉带,转身就要往外走,靴底踩过地上的鉴定纸,发出轻微的 “沙沙” 声。他走到门口,手刚碰到门栓,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披风扫过廊柱的 “哗啦” 声 —— 那声音很熟悉,是萧栎的。

“谢大人留步!” 萧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带着夜露的寒气,却格外沉稳,“深夜欲往何处去?”

谢渊的手顿在门栓上,没有回头。他知道萧栎来的目的,也知道萧栎定会阻拦他,可他此刻,只想推开这扇门,去诏狱看看于科。

萧栎推门而入,身上的玄色亲王披风还沾着夜露,水珠滴在青石板上,晕开细小的湿痕。他刚从京营布防回来,按《大吴京营调兵章程》,祭祖大典前夜需加强太庙外围防务,他刚把第一营的布防图核对完,就接到周显的密报,说谢渊可能要去诏狱,便立刻策马赶来。

“谢大人这是要去诏狱?” 萧栎走到谢渊面前,目光落在他穿好的朝服上,语气平静却带着审视,“为了于科的‘病危’消息?”

谢渊点头,声音带着几分疲惫:“我得去确认他的情况,哪怕只在门外问一句。”

“问一句?” 萧栎冷笑一声,伸手按住谢渊的肩膀,力道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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