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9章 槐下铁函藏敌证, 待除石贼告我来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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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纸,需先证其来源!” 徐靖脸上的得意僵了僵,手指悄悄攥紧锦盒边缘,下意识看向站在武将列中的镇刑司副提督石崇 —— 按事先约定,此刻该石崇出面了。

石崇却不急,只慢悠悠出列,玄色官袍上的补子(绣獬豸)在晨光下泛着冷光。他走到殿中,先对萧桓躬身行礼,再转向谢渊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:“谢大人倒是对江南贡纸的规制了如指掌,可怎么偏偏忘了,您自己去年冬天,就曾送过一沓江南贡纸给于科之子于恪?”

谢渊的心头 “咯噔” 一下,如坠冰窟 —— 他确实送过!去年秋,于恪考中武举,因其喜好兵法,谢渊便托江南织造局监督(旧部)定制了一沓江南贡纸,裁成尺许见方,让于恪抄录《孙子兵法》并批注,还特意在纸角盖了自己的 “谢氏藏书” 小印,算作对晚辈的束修礼。可他万万没想到,这桩私交,竟会被石崇当作伪造密约的 “证据”!

“谢大人怕是贵人多忘事。” 石崇上前半步,语气里的嘲讽更浓,目光扫过群臣,像是要把谢渊的窘迫公之于众,“去年冬月廿三,于恪亲自到您府中谢礼,还带了抄好的两卷《兵法》,您当时还夸他‘笔迹刚劲,有其父之风’—— 这事,您府中的管家、兵部的吏员都能作证,玄夜卫北司的密探也有记录,要不要传他们来对质?”

谢渊张了张嘴,想辩解 “送纸是私交,与密约无关”,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—— 石崇连 “冬月廿三”“谢礼细节” 都查得一清二楚,显然早已布好局,就等着他用 “贡纸来源” 反驳,再抛出这桩私交,将他拖进 “串通于科” 的浑水。他甚至能猜到,石崇伪造密约时,定是特意找了他送的那种江南贡纸,连纸角的 “谢氏藏书” 小印,或许都被仿造或刮去了。

“谢大人怎不说话了?” 石崇步步紧逼,语气陡然转厉,“您身为太保,掌御史台监察百官,却与‘谋逆嫌犯’私交甚密,还赠以内库专属的江南贡纸 —— 若说您不知这纸会被用来伪造密约,谁会信?莫非,您从一开始,就与于科、代宗串通,借送纸之名,为谋逆铺路?”

这话像颗炸雷,朝堂瞬间死寂。吏部尚书李嵩立刻附议,从文官列中出列:“陛下,石大人所言极是!谢大人与于科往来密切,又赠稀有贡纸,恐非偶然。此事关乎宗室谋逆,需彻查谢大人与于科的往来书信、私交细节,方能辨明真相!” 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也出列:“陛下,玄夜卫北司确有密报,谢大人去年曾三次派人去大同卫见于科,虽称‘商议边务’,却未记录具体内容,恐有隐情。”

李嵩、秦飞的附和,像给旧党递了刀,不少依附旧党的官员也纷纷开口:“请陛下彻查谢大人!”“贡纸来源不明,谢大人难辞其咎!” 中立派的大臣们却沉默了 —— 王瑾看着谢渊,眼神里有同情却不敢开口,他掌礼部,若得罪李嵩、石崇,日后陵寝祭祀、礼制修订恐遭刁难;刘焕攥紧了朝笏,想替谢渊辩解 “送纸为私交寻常事”,却怕被旧党牵连,只能低头盯着金砖。

谢渊看着这满朝的冷漠与附和,心里泛起一阵悲凉 —— 他戍边多年,护大吴边疆安稳,如今却因一桩私交,被旧党群起而攻,连一句公道话都听不到。他深吸一口气,重新挺直脊背,目光看向萧桓,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懑:“陛下!臣送纸给于恪,只为鼓励晚辈研习兵法,纯属私交;派人去大同卫见于科,是商议瓦剌异动、边军粮饷,皆有兵部文书记录,秦飞大人所谓‘未记录内容’,是北司密探失职,非臣之过!”

他转向石崇,语气带着决绝:“石大人若说臣串通于科,可拿往来书信、人证物证;若说密约非伪造,可验笔迹、查印鉴 —— 臣身正不怕影子斜,愿接受玄夜卫文勘房核验,绝无半句虚言!” 石崇却冷笑:“核验笔迹?于科如今在诏狱,谢大人若与他串通,早串好词了!依臣之见,应先将谢大人暂押,待查清远卫往来细节,再作定论!”

萧桓坐在龙椅上,听着殿内的争论,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御案,“笃笃” 的声响在死寂的奉天殿里格外清晰。他看向谢渊,眼神里有信任却也有疑虑 —— 谢渊是他复位后倚重的重臣,掌军政、监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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