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0章 巷口寒鸦啄腐叶,墙根冻草卷枯皮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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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推门,只是轻轻叩了叩门框:“于副将在吗?萧栎来访。”

于科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,眉头皱起 —— 他没想到萧栎会来。石崇构陷他后,旧部怕被牵连不敢上门,朝中官员避之不及,连他的老母亲都被接到乡下避风头,如今府里只剩两个老仆,萧栎这时候来,不怕被石崇扣上 “结党” 的帽子?他走到门口,将门拉开一条缝,目光落在萧栎身上,语气带着戒备:“殿下是宗室,臣是待罪之人,殿下不该来这里 —— 免得被人说闲话。”

萧栎看着他眼底的警惕,笑了笑,语气温和:“我来,不是为了闲话,是为了大同卫的弟兄,为了那五千斤火药。” 这话一出,于科的瞳孔缩了缩 —— 五千斤火药的事,他只跟谢渊提过,萧栎怎么会知道?他侧身让萧栎进门,关上门时,特意看了眼院外 —— 缇骑的身影在巷口晃了晃,没靠近,却像盯着猎物的狼,让人发毛。

进了正厅,于科没请萧栎坐,只是站在厅中,手仍放在刀柄上:“殿下怎么知道火药的事?” 萧栎走到厅角的空茶桌旁,指了指桌上的灰:“石崇的缇骑在府外守了三日,连您府上买菜的老仆,每次出门都要被搜身三次,菜篮里的鸡蛋都被捏碎了;您给大同卫右营总兵写的家书,没送到总兵手里,先被镇刑司的人拆了,里面提的‘火药库异动’,石崇早知道了。”

于科的指尖瞬间发白 —— 他以为家书被压下是因为 “待罪之人不得通边”,没想到是被石崇拆了!那封信里,他只提了 “火药库有陌生车马”,没敢多写,可石崇还是察觉到了。“石崇…… 他到底想干什么?” 于科的声音有些发颤,不是怕,是怒 —— 五千斤火药关乎大同卫边防,石崇竟敢私调,还怕他泄露!

萧栎看着于科的反应,叹了口气:“石崇想干什么?他想把大同卫的军权攥在手里。您是大同卫的老人,弟兄们服您,他扳倒您,才能安插自己的人;私调火药,怕是想用来控制京营,或是有更大的图谋。” 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前几日,吏部侍郎张文递了弹劾疏,说石崇滥用缇骑,越权监控官员府邸,违背《大吴官制》‘镇刑司非诏不得监守宗室、边将’的条款,可吏部尚书李嵩压了下来,说‘于科通敌嫌疑未清,监控乃必要之举’。”

“李嵩?” 于科咬牙,“他是石崇的门生,自然帮着石崇!” 萧栎点头:“不止李嵩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,也是石崇的人 —— 您府外的缇骑,名义上是镇刑司的人,实则有玄夜卫的探子混在里面,您府里的动静,石崇当天就能知道。” 这话像一盆冷水,浇在于科头上 —— 他原以为只是镇刑司的人盯着,没想到连玄夜卫都被石崇收买了,这朝局,比他想的还黑。

于科走到窗边,撩开窗纱一角,看着巷口的缇骑 —— 那两个缇骑正靠在墙上,手里把玩着刀鞘,眼神时不时往府里瞟。“我那老仆,昨天出门买米,被他们搜了半个时辰,连米袋都给拆开了,说‘怕藏了密信’。” 于科的声音里带着无奈,“府里的柴火快用完了,我都不敢让老仆再出门,怕他们刁难。”

萧栎从袖中摸出一块巴掌大的木牌,木牌上刻着一个 “栎” 字,边缘打磨得光滑:“您若需传递消息,让老仆去城南‘老布庄’,找掌柜要‘藏青布三尺’。掌柜是永熙帝时的亲卫,如今在布庄当掌柜,是我的人,见了这块木牌,会把消息直接送到我手上,绝不会经第三人手 —— 连玄夜卫的探子都盯不到那里。” 他将木牌放在桌上,推到于科面前,“这是我的承诺,只要您信我。”

于科盯着桌上的木牌,指尖在桌角摩挲着 —— 他不是不信萧栎,是怕连累他。萧栎是逊帝,身份敏感,若被石崇抓住 “私通待罪边将” 的把柄,后果不堪设想。可他看着木牌上的 “栎” 字,又想起萧栎刚才说的 “大同卫的弟兄”,心里的戒备渐渐松了些。

他抬起左臂,解开棉袍的袖口,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 —— 疤痕从手肘延伸到手腕,像一条狰狞的蜈蚣。“去年瓦剌五万大军围大同卫,粮队被截在半道,我带三百亲兵去护粮。” 于科的声音低沉,带着回忆的涩,“瓦剌的箭簇穿透了我的手臂,我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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