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9章 抬眼望故园,云沙遮断来时路(2 / 5)

加入书签

德胜门,夜里冷得刺骨,殿下也是送这样的宣府陈酿来,说‘谢大人守住城门,就是守住大吴的根’。” 他顿了顿,声音忽然沉了下去,“可如今呢?守住了城门,却要被人扣上‘通敌’的帽子;想查点实事,却连火药的去向都摸不着 —— 这大吴的根,快被石崇这群蛀虫挖空了!”

他猛地伸手翻开大同卫的《军器账册》,翻到三个月前那一页,手指重重戳在 “火药五千斤,调京郊火器库,用途:加固京营防务” 的记录上,朱笔圈得格外重,纸页都被戳出了小坑:“你看这个!石崇三个月前以玄夜卫的名义调走的,说是加固京营,可我让杨武去京郊火器库查了三回,库吏哭着说‘压根没见着这批火药’!五千斤火药啊 —— 按工部的规制,一斤火药能装半个震天雷,五千斤就是两千五百个!能炸平半个京营,能轰开安定门的城门,他调去哪了?!” 最后几个字,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,胸口因激动而起伏。

仆人看着账册上的记录,心里一紧,忙从怀里掏出个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,双手捧着递过去,声音压得更低:“大人莫急,我家殿下怕大人忧心,特意让小的捎句话 —— 京郊那几家跟镇刑司往来近的车马行,殿下已让人盯着了,尤其是‘顺通车行’,近来夜里总偷偷运重货,车辙印深得很,殿下猜…… 或许跟火药有关。” 他怕谢渊激动,又补了句,“殿下还说,让大人先护好自己,别跟石崇硬拼,有些账,迟早要算的。”

谢渊接过纸条,指尖刚触到纸背,就觉出了凹凸感 —— 是用指甲刻出来的字。他小心翼翼地展开,纸上只写了一个 “安” 字,笔锋遒劲,是萧栎的笔迹,刻得很深,纸背都透了,显然写的时候用了十足的力气。

“安……” 谢渊摩挲着那个字,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了些,眼底的戾气也淡了几分。他抬头看向仆人,语气软了些:“替我谢过殿下,这‘安’字,我收下了。” 他将纸条折好,塞进里衣,紧贴着心口,像是要借这字的温度暖一暖连日来的寒意,“也替我回禀殿下,于科还在诏狱里,他知道大同卫的很多事,石崇私调火药,说不定是想灭口 —— 查火药的时候,也多留意于科的安危。”

他顿了顿,又指着案角的假信函:“还有这封信,殿下要是能找到镇刑司销毁旧火漆的文书,再让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验验笔迹,就能证明是石崇伪造的。张启懂墨痕勘验,于科的笔迹他认得,一验就知真假。” 说这些话时,他的语气平静了许多,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坚定 —— 有了萧栎的助力,有了这些线索,他不是一个人在扛。

仆人连忙点头:“小的记下来了,回去就跟殿下说。” 谢渊看着他,忽然笑了笑,伸手拍了拍酒坛:“这酒,我留下了。替我跟殿下说,等这事了了,我请他喝新酿的宣府酒 —— 就在德胜门的城楼上喝,看看咱们守住的大吴。” 烛火映着他的笑,冲淡了些许疲惫,也让书房里压抑的空气,悄悄松了些。

仆人告辞时,谢渊让老管家包了一小包京城的酥糖,递给他:“给殿下的小公子萧烨带的,孩子读书辛苦,垫垫肚子。” 仆人接过包裹,谢过老管家,转身走出谢府。夜色更浓了,街巷里没了行人,只有风穿过墙缝的 “呜呜” 声,像在低声警告。

他刚拐过谢府所在的巷口,就见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靠在墙角,双手揣在怀里,腰间鼓鼓的 —— 是玄夜卫的探子,石崇派来盯谢府的人。仆人心里一慌,脚步却没停,装作没看见,继续往前走。

“站住!” 其中一个探子猛地上前一步,伸手拦住他,语气嚣张得很,“你是从谢府出来的?干什么的?” 仆人定了定神,脸上堆起恭顺的笑,指了指手里的酒坛和酥糖包:“回大人,小的是昌顺郡王府的,奉殿下之命,给谢大人送点酒和点心。谢大人是殿下的旧识,当年守德胜门立了功,殿下念及旧情,让小的来看看。”

探子上下打量着他,目光落在他腰间挂的宗室府令牌上 —— 那是萧栎特意让他带的,正面刻着 “昌顺郡王府”,背面是简化的龙纹。“昌顺郡王?” 探子皱了皱眉,语气缓和了些,却仍带着怀疑,“谢大人是罪臣,郡王怎么还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