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7章 佞人夸功携获去,谁怜翅折向天涯(2 / 5)
位,袖中藏着谢渊昨日托人递来的信,信里只写 “愿陛下祭天顺利,愿边军将士无寒衣之苦”,没有半句辩白,却比千言万语更让人心酸。
中立派的张文、刘焕等人沉默着,他们知道谢渊冤,却不敢在祭天这样的场合开口 —— 祭天讲究 “吉言吉行”,提罪案是 “不祥”,他们只能看着那空位,任由秋风卷着毡角,像在无声地诉说委屈。
与南郊的庄重热闹不同,谢渊府中满是秋寂。院中的梧桐落了一地叶子,没人打扫,管家说 “等大人心情好些再扫”,可从元年冬到二年秋,叶子落了又长,谢渊的心情却始终沉着。书房窗前,那件玄色战衣仍挂着,衣肩的破口处结了层薄霜,去年德胜门的血渍早已发黑,却在秋阳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谢渊坐在案前,案上堆着一摞书信,都是这半年来边军将领寄来的 —— 大同卫岳谦每月一封,说 “边军将士盼大人归队,愿以性命保大人清白”;宣府卫李默派心腹送来边军冬衣的清单,说 “今年冬衣仍缺三成,若大人在,定能催户部拨款”;连京营副将秦云都递来信,说 “京营将士常念德胜门并肩作战之谊,盼大人早日复职”。
“大人,南郊那边开始行奠玉帛礼了,乐声都能听见。” 管家端来一碗热粥,声音低低的。谢渊接过粥,却没喝,目光落在战衣上,仿佛又回到德胜门的那个冬天 —— 那时没有锦衣玉食,只有寒风与血,却比现在踏实,至少那时,他知道自己在为谁而战,而现在,他连站在祭天坛下的资格都没有。
远处的《寿和之乐》传来,那是祭天 “进俎” 时的乐声,庄重而肃穆。谢渊走到窗前,望着南郊的方向,虽然看不见圜丘,却能想象出萧桓奠玉帛的模样,想象出石崇站在坛下邀功的嘴脸。“陛下,祭天是为祈国安,可国之安,不在玉帛,在忠良。” 他轻声自语,指尖碰了碰窗棂上的霜花,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 —— 他不能倒下,为了边军将士,为了德胜门的血,他得等。
谢渊的思绪飘回德胜门之战后的第一个秋天,那时他还在兵部任职,萧桓刚回京,边军士气正盛。他带着岳谦、李默巡视德胜门,城楼上的战旗还飘着,护城河的水已清了,百姓在城楼下摆摊,见了他就喊 “谢太保”,孩子们还围着他听打仗的故事。那时他说 “等明年秋,咱们把边军冬衣备足,再不让将士们受冻”,可现在,明年秋到了,他却在府中待罪,边军冬衣仍缺三成。
他想起那时石崇还在镇刑司当副提督,曾上门送礼,想让他在萧桓面前美言几句,被他拒了,石崇当时就撂下话 “谢大人别太刚,小心栽跟头”,现在想来,石崇的构陷,早有预谋。“我谢渊一生刚正,从不结党,却还是躲不过奸佞的算计。” 他苦笑一声,拿起岳谦最新的信,信里说 “瓦剌又在大同卫边境活动,将士们都想请战,可没有您的命令,谁也不敢动”,他摩挲着信上的字,眼眶发热 —— 边军还认他这个 “谢太保”,可朝堂上的人,却容不下他。
窗外的乐声变了,换成了《豫和之乐》,是祭天 “行三献礼” 的环节,最是庄重。谢渊站起身,对着南郊的方向躬身,仿佛自己也在坛下助祭:“陛下,臣虽不能亲临,却愿以心祭天,祈大吴无战事,祈百姓无饥寒,祈忠良无冤屈。” 风吹进书房,卷起案上的书信,那些写满 “信任” 的字迹,在秋阳下闪着光,成了他唯一的支撑。
南郊祭天进行到 “饮福受胙” 时,周显悄悄退到坛下,对秦飞低语:“瓦剌俘虏那边盯紧了,别让徐靖的人靠近。” 秦飞点头:“大人放心,玄夜卫的人二十四小时守着,那俘虏已画了供,指认石崇的人逼他作伪证。” 这半年,周显的查案之路格外难 —— 石崇让李嵩在吏部压着案卷,徐靖则派人销毁证据,甚至试图暗杀瓦剌俘虏,还好秦飞反应快,将俘虏转移到玄夜卫北司的密牢,才保住关键证人。
最险的一次,秦飞在石崇幕僚的住处搜到伪造密信的草稿,刚要带走,徐靖就带着诏狱署的人赶来,说 “诏狱署奉命查案,需将物证移交”,秦飞硬顶着说 “没有陛下旨意,谁也不能动玄夜卫的证物”,才没让草稿被销毁。后来萧桓私下给了周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