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6章 翻掌擎山岳,狂猿困寂寥(2 / 7)
护主、天德固边,皆为实功,今日断案,非朕私恩,乃循实证、依律法。你既愿守江山,便需保重身体,边防与吏治,皆离不得你。” 谢渊闻言,缓缓起身,双手捧冠,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抖,待戴好冠冕,又躬身行了一礼:“臣遵旨!定不负陛下所托!”
殿内西列的宣府卫副总兵李默见状,上前一步道:“陛下,谢大人忠勇,臣愿与谢大人共守宣府卫,不让瓦剌越雷池一步!” 户部尚书刘焕也附和:“臣愿调度粮饷,为谢大人的边防提供支撑,确保边军无粮草之忧!” 西列官员纷纷响应,声音整齐,透着对谢渊的支持。东列的官员们则沉默着,石崇垂着眼,双手攥着朝笏,指节泛白,却不敢再出一言 —— 萧桓的裁决已堵死所有辩驳的路,此刻若再发难,便是自寻其辱。
萧桓的目光转向阶下仍僵立的周德,声音里添了几分冷意:“周德,你可知罪?” 周德的身体猛地一震,像是被这声问话抽走了所有力气,他看着萧桓锐利的眼神,又扫过周围官员或冷漠或鄙夷的目光,终是缓缓屈膝跪地,朝笏 “啪” 地落在金砖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他额头抵在砖上,视线恰好落在谢渊的靴底 —— 那是一双旧靴,靴头处有磨损的痕迹,是谢渊常年奔波边防留下的印记。周德的喉间滚了几滚,才挤出 “臣…… 谢陛下宽宥” 几个字,声音闷在青砖里,带着压抑的不甘。他想起昨日石崇对他说的 “只要咬住谢渊伪造文书,陛下定会疑他”,想起自己在朝会上的慷慨陈词,再对比此刻的狼狈,心中满是屈辱与愤懑 —— 若不是谢渊拿出那些该死的证据,若不是王瑾、李默多嘴,自己怎会落到这般田地?
萧桓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中了然,却未点破,只道:“你既知罪,便该记住今日的教训。言官当以实证论事,以社稷为重,而非借弹劾谋私怨、附党羽。朕暂不罚你,是念及德佑护驾之功,但若再犯,休怪朕按《大吴律?诬告律》处置!” 周德的肩膀微微颤抖,却只能应声:“臣…… 臣谨记陛下教诲,日后不敢再妄言。”
殿内中立的吏部侍郎张文看着周德,心中复杂 —— 他既同情周德的处境,又鄙夷他的构陷行径。张文悄悄抬眼,看向东列的石崇,却见石崇正用眼角余光扫向周德,眼神里带着几分警告,似在提醒他 “不可多言”。张文心中一凛,连忙低下头,攥紧了手中的笏板 —— 他知道,旧党并未就此罢休,周德的谢罪,不过是党争的暂时停歇。
周德缓缓起身,弯腰捡起朝笏,手指抚过朝笏上的纹路,却觉那熟悉的笏板此刻重逾千斤。他不敢再看谢渊,也不敢再看萧桓,只能低着头,退回东列的末尾,与徐靖站在一起。徐靖悄悄用手肘碰了碰他,递过一个 “稍安勿躁” 的眼神,周德会意,却只觉心中一片冰凉 —— 他知道,自己已成为旧党弃子,若不能再立新功,恐难在朝堂立足。
谢渊归列后,萧桓又训示群臣几句,无非是 “同心治国”“勿再党争” 之类的话,随后便宣布散朝。官员们按品阶依次退殿,西列的王瑾、李默走在谢渊身边,低声说着 “恭喜谢大人洗清冤屈”“日后还需大人多提携” 之类的话,语气里满是欣慰。东列的石崇、徐靖则走得极慢,落在最后,待其他官员走得差不多了,石崇才停下脚步,靠在殿柱上,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废物!” 石崇压低声音,对着身边的徐靖道,“连个谢渊都扳不倒,还让周德落了把柄,若不是陛下念及旧情,周德今日定被流放!” 徐靖连忙道:“石大人息怒,非是我们无能,实在是谢渊的证据太足 —— 王瑾的当票、李默的伤疤、玄夜卫的档案,还有陛下在漠北的见闻,我们根本无从反驳。” 石崇冷哼一声:“无从反驳?那你昨日说的‘联络镇刑司旧吏,在边镇制造事端’的计划,为何还不实施?只要能让谢渊的边防出问题,陛下定会疑他!”
徐靖面露难色:“石大人,玄夜卫看得太紧了!我昨日派去联络镇刑司旧吏的人,刚出城门就被玄夜卫的探子盯上,只能中途折返。周显那老狐狸,定是得了陛下的旨意,专门盯着我们!” 石崇的手指敲击着殿柱,眉头拧成深纹:“盯得紧也要办!三日之内,你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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