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4章 布褐蒙尘营稻黍,青灯照雪诵诗篇(2 / 6)
陛下去户部查验账册!” 他将当票递到内侍手中,目光扫过东列的徐靖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紧随王瑾出列的,是宣府卫副总兵李默。他身着从三品戎装,甲片轻响间透着边将的刚直:“陛下!臣为德佑年间大同卫参军,亲眼见谢大人为筹边镇粮饷,三夜未眠!当时大同被围,粮草断绝,谢大人从京师调粮,亲自押送至大同城外,途中遇瓦剌游骑,谢大人亲执弓御敌,手臂中箭仍不肯退!若谢大人‘慢待君父’,怎会冒死护粮?” 李默撸起左臂衣袖,一道浅疤在烛下清晰可见,“此便是当年御敌所伤,臣至今留着,为谢大人的忠勇作证!”
西列的老臣们纷纷响应。前兵部主事、现兵部侍郎杨武出列:“陛下!德佑年间臣任兵部主事,谢大人的谈判文书皆由臣誊抄存档,每一份都有谢大人的朱批与内阁的印鉴,臣可默写文书中‘与瓦剌第七次谈判’的内容,与原件比对!” 刑部尚书周铁也出列:“陛下!按《大吴律?证物律》,‘年代文书以桑皮纸、松烟墨为凭’,谢大人的文书所用桑皮纸,含德佑年间边地特有的沙粒,松烟墨含边地松木炭粒,非近年所能仿,臣已请玄夜卫张启主事核验,可当庭出示勘验报告!” 西列的声浪越来越高,烛火仿佛都被这股正气烘得亮了几分。
东列的官员们怎肯示弱。诏狱署提督徐靖率先出列,他身着从二品朝服,朝笏顿在金砖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却透着几分刻意的威严:“陛下!王大人的当票、李大人的伤疤,皆为旁证!谢大人掌兵部多年,私藏旧档、补填记录易如反掌!《大吴官制?档案管理则例》载‘年代文书需经礼部、吏部、刑部三方核验’,谢大人仅带一方文书,未经理刑院核验,怎可轻信?臣恳请陛下派镇刑司彻查文书真伪,若文书为真,臣愿领‘失察’之罪;若为伪,谢大人当以‘伪造文书、欺君罔上’论罪!”
徐靖的话刚落,工部侍郎周瑞便出列附和。他之前奏请挪用军器经费修缮私宅,被谢渊驳回,心中早有怨怼:“陛下!徐提督所言极是!谢大人兼领兵部、御史台,既掌军政又掌监察,此乃‘权柄过盛’,违我大吴‘分权制衡’之制!谢大人提拔的官员,多为德佑年间旧部,如李默、杨武,皆为谢大人亲信,今日纷纷为谢大人作证,恐有结党之嫌!臣恳请陛下彻查谢大人的党羽,还朝堂清明!” 周瑞的话带着挑拨,目光扫过西列的李默,带着几分挑衅。
东列的其他官员也纷纷响应。镇刑司副提督石崇虽未出列,却用眼神示意麾下官员 —— 镇刑司主事刘达出列:“陛下!臣近日查到,谢大人德佑年间与瓦剌使者往来密切,却未向朝廷报备,恐有‘私通’之嫌!臣已将往来书信的抄本带来,恳请陛下过目!” 刘达递上一封抄本,字迹潦草,显然是临时伪造,却仍试图混淆视听。东列的声浪渐起,与西列的声浪碰撞,奉天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烛火被气流掀得乱晃,映得官员们的脸一半明一半暗。
朝堂中间的官员们,此刻成了最尴尬的存在。吏部侍郎张文便是其中之一。他身着正三品朝服,双手握着笏板,指尖却在笏板上轻轻摩挲 —— 他既怕得罪吏部尚书李嵩(李嵩是东列的幕后支持者),又觉得谢渊的证据确凿,心中纠结不已。
张文想起昨日李嵩对他说的话:“明日朝会,若谢渊被劾,你需附议‘彻查’,日后吏部考核,本官定会为你美言;若你敢支持谢渊,休怪本官不留情面。” 可此刻看着王瑾手中的当票、李默臂上的伤疤,张文又觉得谢渊绝非 “慢待君父” 之人 —— 德佑年间他任吏部主事,曾见过谢渊的考核记录,上面写着 “清正廉洁,忠勇可嘉”,是永熙帝亲批的评语。
张文的目光扫过东列的徐靖,又扫过西列的周铁,最终低下头,盯着金砖上的纹路,不敢言语。他的手指攥着笏板,汗渍在笏板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—— 他知道,此刻的沉默,既是对李嵩的敷衍,也是对谢渊的愧疚,可他别无选择,只能等待局势明朗。
与张文同样纠结的,还有礼部侍郎林文。他负责礼部档案,知道谢渊的文书有副本存档,可他怕得罪石崇(石崇曾为镇刑司副提督,手上有不少官员的 “把柄”),所以迟迟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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