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9章 轻叩玉扃人未应,唯余春浪绕阶吟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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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去祭拜,七年从未间断 —— 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‘轻君重己’?” 这话掷地有声,殿内不少老臣都露出了动容之色,先前附和周德的几位官员也悄悄低下了头。

周德看着萧桓手中的值守日记,听着于科条理清晰的证词,心里第一次慌了。他当年被贬南京,并未参与中枢议事,对谢渊的决策只知皮毛,所有 “发难” 的依据,不过是旧臣间的流言与自己的臆测。于科的出现,像一把锤子,狠狠砸碎了他精心构建的 “罪名”。

“你…… 你这日记是伪造的!” 周德强撑着反驳,声音却有些发颤,“不过是你与谢渊串通好的伪证,岂能作数?” 于科冷笑一声:“周大人可请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核验,日记的纸张是德佑年间的宣纸,墨迹是当时的油烟墨,上面还有杨武大人的签字,绝非伪造!若大人仍不信,可传当年幸存的死士对质,他们如今仍在宣府卫任职!”

秦飞出列躬身:“陛下,于主事所言属实。玄夜卫旧档中,确有当年死士的派遣记录与牺牲名单,可随时调阅。幸存的三位死士,玄夜卫亦有备案,可即刻传召。” 秦飞是萧桓心腹,他的话无疑给周德的狡辩判了死刑。

周德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,他下意识地看向吏部尚书李嵩,想要求援,却见李嵩垂首敛目,根本不与他对视 —— 李嵩早已看出萧桓的倾向,不愿为了一个被贬多年的旧臣,得罪权倾朝野的谢渊。

谢渊看着慌乱的周德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走到于科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,声音带着一丝欣慰:“于主事,辛苦你了。” 于科躬身道:“老师为社稷操劳,学生只是做了该做的事。” 师徒二人的默契,让殿内的氛围彻底转向 —— 群臣看向谢渊的眼神里,多了几分敬佩;看向周德的眼神里,满是鄙夷。

萧桓的指尖在日记上轻轻敲击,发出 “笃笃” 的声响,每一声都像敲在周德的心上。他知道,这场由旧案引发的风波,是时候画上句号了。

“陛下,” 谢渊走到殿中,躬身递上那方珍藏七年的染血绢帛,“此乃当年太上皇亲书,上面‘社稷为重,勿以朕为念’八字,足以证明臣当年的决策,并非‘轻君’,而是遵太上皇之意,守国护民。” 内侍官接过绢帛,呈给萧桓。

萧桓拿起绢帛,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与血渍,眼神复杂。他当然记得当年写下这封信时的心境 —— 瓦剌逼他招降边镇,他咬破手指写下血书,只求谢渊能守住江山。如今再看这八个字,心中既有感动,又有愧疚。

“周侍郎,你可看清了?” 萧桓的声音平淡却带着威严,“这确是朕当年亲笔所书。当年若不是谢尚书力排众议,守住京师,朕今日怕是早已成了瓦剌的阶下囚,大吴也早已不复存在。” 周德的身子猛地一颤,“噗通” 一声跪倒在地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
谢渊的目光扫过殿内群臣,声音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:“臣当年并非不愿救太上皇,而是不能以江山为代价!若掏空国库,流民必反;若贸然发兵,京师必破。到那时,即便救出太上皇,他面对的也是一个破碎的江山,这难道是诸位大人想看到的?” 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提高,“臣身为兵部侍郎,上要对君父负责,下要对百姓负责,每一个决策都如履薄冰。七年了,臣从未后悔当年的选择,因为臣守住了大吴的江山,守住了太上皇归来的希望!”

“谢尚书所言极是!” 礼部尚书王瑾出列附和,“当年臣虽未参与军事议事,却也知晓国库空虚的实情。谢尚书的决策,实为万全之策。” 户部尚书刘焕也跟着道:“陛下,德佑二年的国库账册至今仍在,确如谢尚书所言,仅存三十万两。于主事的日记与太上皇的血书相互印证,足以证明谢尚书的清白。”

群臣纷纷附和,恳请萧桓为谢渊正名。周德伏在地上,浑身发抖,他知道,自己彻底输了 —— 输在没有实证,输在不懂国计艰难,更输在低估了谢渊的忠良与于科的赤诚。

萧桓看着跪倒在地的周德,又看了看站在殿中神色坚定的谢渊与于科,心中已有了决断。他将绢帛放在御案上,语气缓和了几分:“周侍郎,你念及故主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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