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4章 玉盏初擎味自清,流年暗换鬓丝生(2 / 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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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。旁边几个买早点的小吏都低下了头,其中一个穿青布袍的吏员叹了口气:“可不是嘛,我在工部当差,上个月周瑞大人验收城防工事,明明料用得差,却硬是批了‘合格’,还说这是张毅大人的意思。听说那些不合格的木料,都被李嵩大人的门生拿去盖私宅了,官官相护,哪查得动?” 他不敢多说,付了钱匆匆走了,生怕被人认出来。

王老汉看着他的背影,摇了摇头:“当年永熙帝在位时,哪有这么多猫腻?谢尚书那时还是兵部侍郎,查军器局的亏空,一查一个准,石迁就是那时候栽的。可现在…… 玄夜卫归周显大人管,听说秦飞大人在查镇刑司的旧案,却被石副提督处处刁难,怕是也查不下去。” 蒸笼里的包子渐渐凉了,他却没心思再卖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

张二婶也没了先前的兴奋,搓着手道:“昨儿个我去西市买布,见不少大户人家都在囤粮,说是怕万一打仗,粮价要涨。我这小本生意,要是真乱起来,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?” 她的话引得周遭一片沉默,原本热闹的早市,气氛忽然沉了下来。

晨光渐渐升高,洒在青石板路上,映出每个人焦虑的脸庞。王老汉把蒸笼盖盖紧,心里盘算着要不要也去买些粮囤着。街头的孩童不懂大人的忧虑,追着风筝跑过,风筝线擦过挂着 “今日新米” 的幌子,晃得幌子轻轻摆动。可大人们的目光却透着不安 —— 有人望着皇城方向,盼着新君能带来太平;有人攥紧了手里的钱袋,生怕哪天就被兵祸搅了生计。

棋盘街尽头的 “清风茶寮” 里,说书先生刚敲响醒木,满座的茶客便立刻安静下来。他清了清嗓子,拍着案上的醒木道:“列位客官,且听小的细细道来昨夜那桩惊天动地的大事 —— 南宫惊变!石副提督亲率镇刑司缇骑,撞开东华门,直闯南宫,护着太上皇一路杀进奉天殿,成武陛下…… 唉,已是昨日黄花喽!”

“杀进去的?” 角落里一个穿短打的学徒猛地站起来,手里的茶碗都晃出了水,“我表哥在东华门当守兵,昨儿个夜里还跟我捎信,说谢尚书有令,没有兵部勘合任何人不得入内,怎么会被撞开?” 他的话刚落,周围的茶客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,茶寮里瞬间炸开了锅。

说书先生压了压手,示意大家安静:“这位小哥有所不知!石副提督手持太上皇手谕,言说‘南宫蒙尘,清君侧’,守兵本就犹豫,石副提督当场拔刀斩了一个校尉,喝问‘谁敢阻拦天命’,那些兵卒哪还敢动?” 他说得唾沫星子横飞,手舞足蹈地模仿拔刀的动作,“依小的看呐,这谢尚书怕是早跟石副提督达成了默契,不然以他掌京营防务的权力,就算石副提督有手谕,也进不了奉天殿!”

“放屁!” 邻桌一个穿褐色短打的汉子拍案而起,他是退役的边军,当年在宣府跟着岳谦大人打仗,受过谢渊的犒赏。“谢尚书是什么人?当年瓦剌围城,他亲自登城督战,三天三夜没合眼;石迁构陷岳峰将军,他拿着军册在朝堂上跟石迁对质,差点被镇刑司的人抓了!他怎么可能跟石副提督同流合污?定是石副提督矫诏,谢尚书顾全大局,怕禁军相残才没阻拦!”

汉子的话引得不少人点头。茶寮老板端着茶壶过来,低声道:“这位客官说得在理。昨夜我在城根下摆摊,见岳谦大人的京营兵都守在安定门,没动一兵一卒 —— 谢尚书要是想拦,岳谦大人的兵一到,石副提督的人根本不够看。怕是谢尚书怕打起来,遭殃的是咱们老百姓。” 他往茶碗里续着水,眼神里满是敬佩。

可坐在窗边的一个商人却摇了摇头,他是做绸缎生意的,经常来往南北,见多了官场的龌龊。“顾全大局?我看是身不由己!” 他放下茶碗,声音压得极低,“李嵩大人的吏部早被石副提督渗透了,上个月张文大人提拔的几个知府,都是石副提督的亲信;刘焕大人的户部更不用说,克扣边军粮饷的事,谢尚书参了三回都没用。现在石副提督又掌了镇刑司,徐靖大人的诏狱署跟他穿一条裤子,谢尚书就算想动,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!”

“可不是嘛!” 旁边一个账房先生推了推眼镜,附和道,“我东家是户部的小吏,偷偷跟我说,刘焕大人和陈忠大人最近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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