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0章 曾逐寒星临瀚海,敢辞白发负吴钩?(3 / 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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议及 “江南水患需修筑堤坝” 时,萧桓问:“张尚书以为,需调拨多少军器局铁料?” 张毅连忙回道:“回陛下,按《大吴工部则例》,修筑堤坝需铁料十万斤,臣已命工部侍郎周瑞清点库存,三日内可奏报具体数目。” 既不邀功,也不推诿,只按典制应答。他清楚,在这 “新旧交替” 的朝堂,唯有 “不站队、只办事”,才能保住官位,这是他多年的为官之道。
萧桓坐在龙椅上,指尖始终摩挲着玉玺的螭纹,那冰凉的触感让他保持清醒。他刻意让内侍官先议 “北疆缺粮”“江南赈灾” 等实务,再提 “科举改制”“京营换防” 等敏感议题,便是要先稳住群臣,再抛出自己的布局。
见刘焕惶然,便立刻拍板调拨粮草,以示 “信任户部”;见谢渊沉稳应对,便不再追问兵权细节,以示 “放权”;见石崇与徐靖隐忍,便暂不提秦飞案,以示 “容让”。每一步都拿捏得恰到好处,既展现了帝王的权威,又给了群臣 “喘息” 的空间,让他们觉得新主 “宽宏大量”,实则早已将每个人的软肋捏在手中。
散朝的前奏悄然响起,内侍官开始念诵最后一份奏疏:“御史台奏报,核查江南赋税,发现成化年间有粮饷亏空,疑与前镇刑司提督石迁有关。” 这话一出,户部尚书刘焕的脸色瞬间惨白 —— 那笔亏空是他当年任江南布政使时,受石迁胁迫挪用的,石崇对此心知肚明,一直以此要挟他。
他下意识看向石崇,见对方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意,便知这是逆党在试探萧桓的态度,也是在警告自己 “若敢背叛,便揭发旧债”。刘焕的心沉到谷底,他知道,自己已被绑在石崇的船上,这便是官官相护的无奈 —— 一旦沾上污点,便再难脱身,只能跟着逆党一条道走到黑。
“今日议事便到此处。” 萧桓终于开口,打断了内侍官的奏报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北疆粮草与科举改制之事,三日内须有章程递上。散朝。”
“臣等恭送陛下!” 群臣再次跪拜,声音比来时整齐了些,却依旧透着难以掩饰的拘谨。石崇起身时故意撞了下张鹏的肩膀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张御史,往后说话需想清楚,莫要再糊涂。” 张鹏身子一颤,不敢应声,匆匆跟着起身。林文则刻意放慢脚步,等着与谢渊同行,想探探口风,却被李嵩拉了一把,示意他 “莫要多事”。
萧桓起身离去时,目光扫过殿内,将刘焕的惨白、石崇的得意、谢渊的平静都刻在心里。走到殿门处,他停下脚步,对身旁的周显低语:“密切盯着石崇,看他散朝后与何人接触;再查刘焕江南亏空的旧案,看看他与石迁、石崇有何牵连。” 周显躬身应道:“臣遵旨。”
帝王的身影消失在殿外,可他的 “眼目” 仍在 —— 玄夜卫的密探已在奉天殿外埋伏,盯着每一位大臣的动向。朝堂的平静只是表象,真正的侦查与博弈,在散朝后才刚刚开始。
群臣陆续退殿,脚步声在空旷的奉天殿内回响,渐走渐远。谢渊走在最后,望着萧桓离去的方向,轻轻叹了口气。晨光透过窗棂,在金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落在他花白的鬓发上,泛着淡淡的霜色。
他想起刘焕的惶然,知道这位户部尚书已被逆党要挟,日后调粮之事恐生变数;想起石崇的示威,明白秦飞案定有波折;想起萧桓的试探,清楚科举改制背后是 “削兵权” 的深意。可他并不慌乱,袖中的手慢慢松开朝笏,指尖的刻纹已印下淡淡的痕迹。
殿外传来周铁的脚步声,这位刑部尚书刻意留了下来,低声道:“大人,秦飞在诏狱传出消息,徐靖昨夜已动刑。” 谢渊点点头,声音沉稳:“我知道。你即刻让人去查江南亏空旧案,拿到石崇要挟刘焕的证据,这是破局的关键。” 两人的身影在晨光中交叠,虽面临重重危机,却透着坚定 —— 真正的考验虽已开始,但只要守住稷心,握准证据,终能拨云见日。
片尾
以 “散朝前后的朝堂群像” 为核心,将 “表面平静与内里汹涌” 的张力拉满 —— 萧桓的 “帝王权术” 藏在每一次问话、每一次决断中,既示宽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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