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8章 唯有龙旌前引路,不知前路是坦途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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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换了京营七成守卒,禁军听咱们的;周显锢了玄夜卫北司,谢渊没暗探可用 —— 他就是个空架子!” 话虽硬气,指节却攥得发白 —— 他怕谢渊藏着后手,更怕这场 “复辟” 成了别人的垫脚石。

石崇身后的镇刑司密探(从六品)凑过来,声音带着惶惑:“大人,会不会谢大人真没听见?听说他这几日宿在兵部,案头的公文堆得能埋人,连家都没回 —— 前日小的去兵部递帖,见他咳得连笔都握不住,说不定真顾不上南宫的动静。”

徐靖猛地回头,眼神凌厉如刀:“放屁!兵部离南宫不过三里地,撞门那声‘轰隆’,便是聋子都该听见!谢渊在边关时,能从马蹄声里辨出敌军数量,这点动静能瞒得过他?” 他刻意抬出谢渊的旧功,既是压下密探的惶惑,也是给自己壮胆,可话音刚落,又忍不住瞥向兵部的方向 —— 那盏烛火,亮得太稳了,稳得反常。

密探被斥得低下头,不敢再说话,却悄悄攥紧了手里的刀。他跟着石崇多年,见惯了逆党构陷忠良的手段,却第一次这般心慌 —— 谢渊不是石迁那样的莽夫,他的 “不动”,比 “动” 更让人恐惧。

兵部衙署的烛火下,谢渊伏在案上,正逐页翻看张启(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)送来的 “逆党证据册”。册页上画着石崇用工部废料撞门的草图、刘焕属吏送硫磺入镇刑司的痕迹、秦云与石崇密谈的地点,每一页都盖着玄夜卫北司的印鉴,墨迹上沾着暗探的血痕。

“杨武那边,联系上了吗?” 谢渊声音沙哑,刚咳过的喉咙带着灼痛。老吏(兵部司务,从九品)躬身道:“大人,杨侍郎(正三品兵部侍郎杨武)已带五千边军在大同卫待命,只等您的令,就能星夜驰援。只是…… 刘焕扣着粮车,边军只能带三日干粮。”

谢渊抬手按住胸口,指节泛白:“三日够了。传令杨武,若京师起火,便从安定门入城;若无事,便守在大同卫,防瓦剌趁虚而入。” 他知道,此刻燃烽调兵,只会引发京营内斗,百姓遭劫;唯有等萧桓入宫,逆党放松警惕,再借 “边军护驾” 之名入城,才能既平乱,又保民生。

案上的《大吴疆域图》摊开着,大同卫的位置被圈了红圈,旁边写着 “岳谦旧部”—— 那是岳峰战死前留下的精锐,只听谢渊调遣,这才是他最后的底气。

徐靖拽了拽石崇的衣袖,往侧边退了半步,避开其他人的耳目:“石大人,若谢渊真有埋伏,咱们谁先护陛下入文华殿,谁就是首功;可若真是圈套,先入殿的也先死。不如…… 让秦云的京营兵先去探路?” 他打着 “探路” 的幌子,实则想让秦云当替死鬼,自己坐收 “护驾之功”。

石崇眼底闪过一丝冷光,瞬间识破了徐靖的心思:“徐大人说笑了,秦云是京营副将,需守正阳门,怎能轻动?不如让你的诏狱死囚先去 —— 他们本是戴罪之身,若能破了埋伏,便是大功一件,若死了,也不可惜。” 他反将一军,想让徐靖的人死在前面。

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算计,再无半分 “同盟” 的热络。徐靖冷哼一声,转身回到队伍,心里暗骂石崇自私 —— 逆党的同盟,从来都是靠利益维系,一旦触及生死,最先想的便是牺牲对方。

玄夜卫北司的囚室里,秦飞(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)借着窗缝透进的微光,在衣襟上用炭条写着 “逆党名单”:石崇、徐靖、刘焕、秦云、周显…… 每写一个名字,都要侧耳听门外的动静 —— 周显的人守在外面,连纸笔都不让他碰,只能用这种方式留存证据。

“秦大人,张启大人派人送了信!” 暗探(从七品)从房梁上滑下来,手里攥着一张揉成纸团的密信,是从送饭的食盒里藏进来的。秦飞展开,见上面写着 “谢大人已知情,令暂忍,边军待命”,眼眶一热 —— 他以为自己被抛弃了,没想到谢渊一直在布局。

“回信给张启,” 秦飞压低声音,“周显的私章在我手里,可伪制调令,若谢大人需暗探,我能让北司旧部脱困!” 暗探点头,将回信藏进发髻,悄悄离去。秦飞望着窗缝外的夜空,心里松了口气 —— 只要谢渊还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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