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6章 一朝迎跸泪溅冠,七载幽尘袖掩啼痕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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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 这三个字落地,石崇与徐靖同时一怔 —— 他们预想过萧桓的狂喜,却没料到他能如此快地稳住心神,仿佛这七年幽禁,只是一场蛰伏。

石崇率先起身,刚想再说些 “邀功” 的话,徐靖却先一步上前,手里捧着一枚玄夜卫令牌:“陛下,此乃周显大人送来的‘调令牌’,凭此可调动京师玄夜卫,臣已令诏狱死囚与镇刑司密探协同布防,南宫内外已无隐患。” 他刻意将 “诏狱死囚” 放在 “镇刑司密探” 前,暗争主导权。

石崇脸色微沉,却笑着补充:“徐大人考虑周全。不过陛下复位,需先颁‘赦令’安抚民心,臣已令张文侍郎(正三品吏部侍郎)拟好文稿,只待陛下盖印。” 他搬出张文,既是显示自己 “筹备充分”,也是提醒徐靖 “文官系统在我掌控”—— 张文是他的亲信,拟赦令时定会侧重镇刑司的功劳。

萧桓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,心里冷笑却不动声色。他接过徐靖递来的令牌,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:“周显、秦云、张文等人,皆为复辟功臣,日后定有封赏。但此刻当务之急,是入宫掌控御书房,拿到传国玉玺 —— 没有玉玺,赦令难行,百官难服。” 他刻意不提 “首功” 归属,转而强调 “玉玺”,既转移话题,也借机确立自己的主导权 —— 他要让这些人知道,谁才是 “真龙”。

玄夜卫北司的衙署里,烛火昏沉,秦飞(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)攥着暗探王五送来的密函,纸页被指腹摩挲得发亮。密函上画着南宫门破碎的草图,标注着 “镇刑司密探五十、诏狱死囚五十、桑柘巨木一根”,墨迹还带着雪水的湿痕。

“大人,周显的人守在衙署外,连张启大人(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)都被拦着不让进!” 属吏(玄夜卫从七品)急得跺脚,手里拿着 “逆党证据册”,里面是石崇与周显密谈的画像、秦云私放逃兵的供词,“再不出手,萧桓就要入宫了!”

秦飞闭上眼,指尖掐着眉心 —— 按大吴官制,玄夜卫北司隶属于指挥使司,周显是从一品,他是从二品,没有萧栎的手谕,他无权抗令调兵。可若眼睁睁看着萧桓复位,谢渊回来后,他如何交代?“张启呢?让他带暗探从后门走,去御书房外围盯着,若萧桓拿到玉玺,立刻报给我。” 秦飞睁开眼,眼底满是无奈,“另外,把证据册藏进密室,用先帝的符信锁好 —— 这是最后的筹码,不能丢。”

属吏刚要走,衙署外突然传来 “哐当” 一声,是周显的亲信孙六(玄夜卫千户)踢倒了灯笼:“秦大人,周大人令,再敢调暗探,就别怪我动手拿人!” 秦飞猛地拍案,却只能忍下 —— 他若被抓,北司就彻底没人能给谢渊传递消息了。护纲者的隐忍,在官制层级的压制下,成了逆党前行的垫脚石。

“魏奉先!” 萧桓唤来贴身太监,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,“取朕的旧龙袍来 —— 虽旧,却也是先帝所赐,入宫当穿正统衣。” 魏奉先忙躬身应诺,捧着一件半旧的龙袍进来,领口的金线已磨断,魏奉先连夜补了三道针脚。

石崇趁机上前,低声道:“陛下,入宫需过正阳门,秦云副将已备妥仪仗,只是…… 谢渊还在大同卫,他掌兵部,若回师,恐生变数。” 他刻意提谢渊,既是试探萧桓的态度,也是想借萧桓之口,定下 “除谢渊” 的基调 —— 谢渊是他夺权路上最大的障碍。

萧桓系龙袍的手一顿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:“谢渊…… 是忠良,只是被萧栎蒙蔽。先不动他,待朕复位后,召他回京,许以‘大同卫总兵’,调离京师便可。” 他心里清楚,谢渊掌边军,杀了他会失北疆民心,可留着他,又怕他日后清算逆党,只能先 “安抚”。

徐靖在旁插言:“陛下英明。不过周显大人已令玄夜卫在粮道设卡,谢渊的粮车动不了,短期内回不来。咱们可先入宫颁诏,等民心归附,谢渊就算回来,也无力回天。” 他这话既显 “考虑周全”,也暗里捧了周显 —— 周显是他的靠山,捧周显就是巩固自己的地位。萧桓点头,却没注意两人眼神交汇间的算计 —— 他们都想借 “谢渊” 这个话题,拉拢更多权柄。

午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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