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2章 死囚精锐藏锋刃,诏狱残灯映野心(6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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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花厅,石崇的属吏正清点密探的装备,短刀、绳索都已备好,只待明日去接谢渊的亲眷;南宫思政堂,萧桓抱着京营旧符酣睡,嘴角还沾着酒渍,梦里他正接过谢渊递来的玉玺;“和顺酒肆” 的梁上,玄夜卫的暗探正屏住呼吸,手里的炭笔悬在录事簿上,等着记录明日辰时的 “擒谢渊” 现行。

他们都以为这场 “擒谢渊、稳朝堂” 的算计天衣无缝 —— 徐靖觉得握了谢渊亲眷的把柄,石崇觉得控了监视的密探,赵大人觉得能换个官身,萧桓觉得能重登帝位。却没人知道,谢渊此刻还在兵部衙署,与于科、杨武核对明日的军务;没人知道,秦飞的录事簿已送到兵部衙署外,却被书吏拦下 ——“谢大人正与陈忠大人议粮饷押运,晚些再呈”。

兵部衙署的烛火比南宫、镇刑司的都亮些。谢渊坐在案前,面前摊着《宣府卫粮册》,于科正给他念府库的存粮数:“老师,府库还余八百石粮,可拨三百石给宣府卫,明日与大同的粮饷一同押运。” 谢渊点点头,拿起朱笔,在粮册上批 “准拨三百石”,墨迹还没干,杨武便匆匆进来,递上京营后营的军籍册:“老师,后营的军籍已核验,二百人都是良民出身,可明日辰时调往前营。”

谢渊接过军籍册,满意地点点头:“好。明日辰时,你亲自去交接,别出纰漏。”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边军的粮、大同的火器、京营的布防,哪有功夫想诏狱署的死囚、南宫的萧桓?案角的尚方剑斜斜靠着,剑鞘上 “护社稷,安百姓” 六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却没指向任何逆党 —— 他不知道,明日辰时他要去验的铳、要调的兵、要运的粮之外,还有一场针对他的阴谋,正藏在酒肆的阴影里,等着他踏入。

夜色渐淡时,东方的微光照在兵部衙署的窗纸上,映出谢渊伏案的身影。他刚批完最后一份粮册,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肩,心里想着 “明日卯时要催陈忠运粮”,却不知那束微光也照到了赵大人手里的蒙汗药包上,照到了石崇属吏的短刀上,照到了萧桓的旧符上 —— 一场决定大吴命运的较量,正随着辰时的临近,悄然拉开序幕。

卷尾语

逆党算枢臣案,非 “私谋算忠” 之浅事,乃 “私欲交织、公心蔽险” 之深刻较量 —— 徐靖之算,在借谢渊稳权却藏分权之欲;石崇之应,在借谢渊控局却怀独掌之心;赵大人之从,在贪赏保命而沦为爪牙;萧桓之盲,在痴念复位甘为傀儡;谢渊则以社稷为重,因边军事务紧急而未察近险,其门生故吏于科、杨武、陈忠虽倾力相助,却也因 “军务优先” 未能察觉逆谋。

此案之诫,在 “私谋必露,公心需察”—— 逆党虽能算计枢臣、控制亲眷、部署精锐,却难掩内部的猜忌与背叛(石崇防徐靖、徐靖防石崇);虽能借 “复位” 之名掩夺权之实,却难敌玄夜卫的暗网、律法的威严;谢渊虽以公心为重,却也需知 “军务之外,亦有近险”,若非秦飞暗探的守护,恐难避此劫。

诏狱的死囚、镇刑司的密探、南宫的旧符、兵部的尚方剑,皆为 “公胜私败” 之注脚 —— 徐靖的算计终成空,石崇的狠戾终无用,赵大人的贪赏终致祸,萧桓的复位终成幻;谢渊的公心虽暂蔽险,却也因门生故吏的辅佐、玄夜卫的守护,为后续擒逆埋下伏笔。此案之后,成武朝旧党余孽渐显,谢渊亦知 “防患未然” 之重,为日后擒逆、安社稷奠定根基。

《大吴名臣传?谢渊传》载:“渊遇逆党算计,以边军为重未察近险,然其门生故吏倾力相助,玄夜卫暗探暗中守护,终未陷险。后渊知之,叹曰:‘公心固重,亦需察险,否则社稷危矣。’” 诚哉斯言!逆党算枢臣案,非谢渊之失,乃 “公心蔽险” 之诫,亦为成武朝 “公纲护稷” 之始,为后世臣者立 “公心需兼察险” 之镜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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