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0章 非因权臣无警觉,唯缘忠职守纲维(3 / 6)
武元年德胜门之战斩瓦剌先锋,怎么就无才?’,把他顶回去,别让他借考核打压咱们的人。”
午时的日头透过窗纸,落在兵部正堂,张三等十一个兵卒垂首立在堂下,手里攥着辞役文书,指节泛白。谢渊从案后走下来,径直走到张三面前,目光落在他左臂的伤疤上:“张三,你这伤疤,是成武元年德胜门之战,被瓦剌的狼牙箭划的吧?当时你倒在地上,还喊‘粮车不能丢,京师不能破’,我亲自给你敷的金疮药,你忘了?”
张三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震惊 —— 谢大人竟记得他的伤疤,记得他当年的话。他嘴唇动了动,喉结滚了滚,终是哽咽道:“大人…… 小人没忘,只是…… 只是外面传得太凶,说您要被拿问,小人怕…… 怕连累家人。”
谢渊拍了拍他的肩,声音温和却坚定:“我知道你怕,可你想想,若萧桓真能复位,石崇为何要传谣?他就是想让你们慌,让京营乱,好趁机举事,夺了大吴的江山。你看,陈侍郎刚从宣府回来,粮石已追回,大同卫的粮今日就发;周侍郎的火器,三日内就送边军 —— 若朝廷不稳,边军哪有心思送谢礼?若我真要被拿问,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吗?”
他转身对其他兵卒道:“你们都是德胜门之战的老兵,当年瓦剌围京师,是咱们一起守住的。如今瓦剌还在边境窥伺,若你们辞役,京营缺人,瓦剌再来,谁来守京师?谁来护你们的妻儿父母?” 这话戳中了兵卒们的软肋 —— 他们辞役,无非是怕连累家人,可若京师破了,家人更无安身之处。
张三攥着辞役文书的手松了,“扑通” 一声跪倒在地:“大人,是小人糊涂,信了流言!您别让我们辞役,我们还想跟着您守京师!” 其他兵卒也纷纷跪倒,齐声应和。谢渊扶起他们:“你们肯留下,我很高兴。回去告诉其他兵卒,有我在,定不会让旧党乱了京师,定护你们和家人安稳。”
未时的风带起沙尘,侧门被轻轻推开,秦飞闪身入内,手里攥着一卷黄麻纸密报,纸角被汗水浸得发皱:“大人,石崇昨日在理刑院密会徐靖(从二品诏狱署提督)、林文(正三品礼部侍郎),定了举事细节:徐靖已从诏狱挑了三百死囚,在诏狱后院操练,用家眷为质逼他们死战;林文奏请‘三日后祭永熙帝陵寝’,想引玄夜卫南司的人离京,好让北司孤掌难鸣;石崇则令魏奉先(从九品太监)密联萧桓,说‘谢渊已被流言缠住,京营不稳,举事时机已至’。”
谢渊接过密报,逐字阅毕,指尖在 “三百死囚”“祭陵调卫” 上轻轻敲了敲:“林文是石崇的人,祭陵是假,调玄夜卫是真。你令玄夜卫南司‘按奏请去祭陵’,但只派一半人,另一半人留在京师,盯着理刑院的动向;北司的人继续盯南宫、诏狱署,录死囚操练的迹,若见徐靖给死囚分发兵器,便拍照留存 —— 这是‘谋逆现行’的铁证。”
秦飞躬身道:“大人,石崇还令密探科吏员接触京营旧卒,说‘萧桓复位后,升他们为百户’,已有十五个旧卒答应明日随陈冀(前京营副将,从三品)护萧桓出宫。要不要提前捕这些旧卒?”
“不用。” 谢渊摇头,“让他们跟着陈冀,明日一起出宫,正好一网打尽。你令暗探录下旧卒与密探科吏员的交接,问清楚‘谁许的官、谁给的银’,这些都是定石崇‘勾连京营旧卒’的证据。” 他顿了顿,又道:“张启(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)那边,让他核验林文祭陵奏疏的墨痕,看是否有后添的痕迹 —— 林文定是先奏请祭陵,再在奏疏末尾加‘请玄夜卫南司护祭’,想掩人耳目。”
秦飞应 “是”,刚要走,谢渊又道:“告诉张启,把石崇传谣的记录、李默案的密信、旧卒交接的证词,都整理成册,三日后早朝呈给周铁,让百官看清石崇的真面目。” 秦飞离去后,谢渊望着窗外的沙尘,眼底闪过一丝沉毅 —— 流言是石崇的饵,他便借这饵,引逆党露出全部獠牙。
幕僚见谢渊仍在筹划,又劝道:“大人,您已忙了半日,流言的应对、逆党的布局都有了着落,该歇会儿了。石崇的计虽毒,可您已有防备,不会出岔子。”
谢渊放下笔,揉了揉发酸的眼睛,语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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