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6章 伪书勤绩欺宸目,暗蓄奸谋伏祸胎(4 / 6)
必急火攻心,加重病情;再者,石崇无篡改密报的实证,朕若禀明,他反会咬‘玄夜卫构陷’,借理刑院造势,说朕‘欲夺帝权’。” 他拿起录事簿,翻到 “徐靖练死囚” 的记录:“秦飞已录得死囚操练的迹,张文拉拢地方官的证词也在,等石崇举事,这些都是定他罪的铁证,届时呈给成武帝,帝自会明白朕的苦心。”
杨武躬身道:“大人考虑周全。只是京营近日有流言,说‘谢大人只顾督军器,不管南宫动向’,兵卒们已有些疑,要不要令秦云副将澄清?”
“不用澄清。” 谢渊道,“你令秦云(京营副将,字飞虎)今日午后给京营前营兵卒讲‘成武三年德胜门之战’,说朕当年如何与兵卒同守城门、同饮稀粥,再给各营加一顿肉菜,用旧事安军心,用实利安兵心,流言自会散。” 他顿了顿,又道:“你再传信给岳谦(从二品都督同知),令他调安定门的京营兵,每日寅时加练‘巷战防突袭’之术 —— 徐靖的死囚多是亡命之徒,恐会突袭宫门,需早做防备。” 杨武领命离去后,谢渊走到窗前,望着养心殿的方向,阳光透过窗纸落在他身上,却暖不透他心底的凝重 —— 成武帝的病、旧党的逆、边军的防,桩桩件件都压在肩头,他只能一步稳,再走一步。
未时的镇刑司西花厅,石崇正把玩着石迁留下的墨玉扳指,扳指上 “镇刑” 二字已被盘得发亮。属吏匆匆进来,递上一张纸条:“大人,王公公传来消息,成武帝阅密报后称‘谢卿忠’,李全说帝已令将密报存入内宫‘亲信臣工档’,没起任何疑!”
石崇猛地将扳指按在案上,哈哈大笑:“好!谢渊这只老狐狸,终究还是被朕的‘勤政’假象骗了!他定以为朕没察觉他查旧档、会秦飞,此刻怕是还在忙着核粮饷、督军器,哪会想到朕已在他身后布好了网!” 他起身在厅内踱步,靴底碾过青砖,发出 “笃笃” 声,像在为逆谋敲节奏。
属吏躬身道:“大人,徐靖大人遣人来报,死囚已练熟刀法,张文大人也说青州知府、兖州知州已答应‘若举事,愿调地方兵入京师接应’,要不要择日举事?”
“不急。” 石崇摆手,眼底闪过一丝算计,“等谢渊把大同卫的火器送走,京营换防的间隙,再动手 —— 那时边军无火器可御瓦剌,京营换防军心不稳,朕举事迎萧桓复位,谢渊纵有军权,也难回天!” 他不知道,谢渊早已令周瑞 “留五十具鸟铳在京营库房,以备不时之需”;不知道岳谦已加练巷战;更不知道,青州知府、兖州知州已将张文的拉拢之语,密报给了谢渊 —— 他们不过是假意应承,想保自身平安。
石崇走到案前,拿起一张《京师布防图》,手指点在 “南宫侧门” 与 “正阳门暗门” 上:“你去传信给徐靖,让他把死囚分两队,一队守南宫侧门,迎萧桓出宫;一队开正阳门暗门,入内宫逼成武帝禅位;再传信给张文,让他在吏部散布‘谢渊欲借军器私通边将’的流言,乱京营军心!”
属吏领命离去后,石崇拿起案上的伪密报副本,嘴角勾起一抹狠笑 —— 他以为这张纸是欺君的利器,却不知这纸上的每一个字,都是日后定他 “谋逆欺君” 的罪证;他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,却不知早已踏入谢渊设好的 “引蛇出洞” 之局。
申时的南宫思政堂,萧桓正坐在案前,摩挲着那枚京营旧符 —— 符是成武元年他任京营总管时所赐,上面的龙纹已被摩挲得模糊,却仍能看出当年的威严。魏奉先(萧桓贴身太监)匆匆进来,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素笺,声音发颤:“陛下,石大人遣旧吏从狗洞递进来的信,说…… 说大事成了!”
萧桓猛地站起来,旧符从手中滑落,“当啷” 一声砸在案角,他却顾不上捡,一把抓过素笺,展开后因激动而手抖,字句都看得模糊:“成武帝信谢渊勤政,徐靖死囚练熟,张文拉拢地方官,待京营换防举事……” 他反复看了三遍,才确认自己没看错,眼泪忽然涌了出来,滴在素笺上,晕开 “复位” 二字。
“魏奉先,你看!石崇真能让朕复位!” 萧桓抓着魏奉先的胳膊,力气大得捏得魏奉先皱眉,“朕等了七年,七年啊!从南宫的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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