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3章 谢郎沥胆陈十事,桓帝私心暗结盟(8 / 9)
魏奉先回来后禀报:“换了,都是代宗陛下派来的羽林卫,玄夜卫的暗探也多了,连柴房的王管事,都被调走了。”
萧桓闭了闭眼,手指掐进掌心。他知道,谢渊这是 “软囚”—— 不杀他,不审他,却断了他所有对外联络的渠道,让他成了南宫里真正的 “囚徒”,连传个消息给旧党余孽都做不到。
“陛下,要不…… 就认了吧?代宗陛下仁慈,谢大人也没赶尽杀绝,往后在南宫安安稳稳过日子,总比……” 魏奉先小心翼翼地劝道。
“认了?” 萧桓猛地睁眼,眼底闪过一丝厉色,“朕是德佑帝,是大吴的正统!谢渊能拦朕一时,拦不住朕一世!石崇虽败,旧党还有人在;京营旧卒虽没倒戈,可他们心里,还记得朕这个旧帝!”
他走到窗前,望着院中的老槐树。树影婆娑,像他藏在心底的念想。他想起石崇供词里的 “旧党兵器库”,想起寿宁侯供词里的 “勋贵名单”—— 谢渊虽抓了石崇、寿宁侯,却未必能清完所有旧党;只要还有人记得他,只要他还在南宫,就还有 “复位” 的希望。
“魏奉先,你去把那册《复立十策》抄本缝进朕的旧袍里。” 萧桓突然道,语气恢复了几分平静,“往后,别再提举事的事,也别在羽林卫面前露半分不满。”
魏奉先愣住了,却不敢多问,只能应 “是”。他不知道,萧桓此刻的隐忍,不是放弃,而是蛰伏 —— 他要等,等谢渊放松警惕,等旧党余孽重整旗鼓,等一个能真正扳倒谢渊、夺回权柄的时机。
夜色重新笼罩南宫,“思政堂” 的烛火渐渐暗了下去。萧桓坐在案前,指尖轻轻抚摸着旧袍里的抄本,像在抚摸着最后一丝希望。他知道,这条路还很长,或许要等十年,或许要等二十年,但他不会放弃 —— 他是萧桓,是大吴的旧帝,只要还活着,就不会甘心永远困在这南宫里。
南宫的日子渐渐恢复了 “平静”。羽林卫按时送三餐,礼部每月送来书籍器物,魏奉先小心伺候,萧桓也不再提 “复位”,每日只在院中读书、散步,像真的安于幽禁生活。
可只有魏奉先知道,萧桓从未放弃。深夜里,萧桓会让他偷偷翻找送来的书籍,在书页的空白处写满小字 —— 都是对新政的不满,对谢渊的怨恨,对旧党余孽的期许;偶尔收到旧党通过羽林卫暗线递来的小纸条(多是 “某仍在,待时机” 的字样),萧桓会连夜烧掉,却会在次日清晨,对着朝阳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。
一日,礼部送来一套《大吴会典》,萧桓翻到 “宗室规制” 篇时,突然对魏奉先道:“代宗的皇子今年几岁了?”
魏奉先一愣,答道:“听闻才三岁,体弱,常生病。”
萧桓没再说话,只是指尖在 “宗室继承” 的条目上反复划过。魏奉先心里一紧 —— 他明白,萧桓又在打 “继承” 的主意,若代宗的皇子有不测,宗室中或许会有人重提 “旧帝复位” 的议题。
“陛下,不可再想这些了!谢大人盯得紧,羽林卫里也有玄夜卫的人……” 魏奉先急道。
萧桓却摆了摆手,语气平淡:“朕只是看看会典,你慌什么?” 可眼底的光芒,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—— 他在等,等代宗子嗣出变故,等宗室生异心,等谢渊因新政得罪更多勋贵,等一个能卷土重来的时机。
他走到院中的老槐树下,捡起一片落叶。叶片已黄,却仍带着韧性。萧桓将落叶夹进《大吴会典》里,轻声道:“谢渊,你赢了一时,赢不了一世。朕等得起,等你老了,等新政乱了,等宗室想起朕这个旧帝,总有一天,朕会走出这南宫。”
夜色渐浓,南宫的烛火又亮了起来。萧桓坐在案前,借着烛光抄写《大吴会典》,字迹工整,却在每个 “帝” 字的笔画里,藏着不易察觉的锋芒。他知道,距离复位还有很长的路,或许要等上十年、二十年,或许要付出更多代价,但他不会放弃 —— 权欲的种子,早已在他心里生根,只要还有一丝机会,就会重新发芽。
片尾
南宫谋变的阶段性风波暂歇,却未终结:石崇伏诛,寿宁侯流放,赵王圈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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