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3章 谢郎沥胆陈十事,桓帝私心暗结盟(5 / 9)

加入书签

们对平乱多了几分把握。

衙署内重归寂静,烛火映着谢渊的身影,在墙上拉得很长。他走到窗前,推开一条缝,夜色裹着微凉的风涌进来,吹得案上的《复立十策》纸页轻晃。望向南宫的方向,那里漆黑一片,却藏着他当年的热忱与如今的对手;望向镇刑司的方向,那里烛火点点,却燃着旧党谋乱的野心。

谢渊轻声叹息,却非为自己的艰难,而是为萧桓的沉沦 —— 当年若萧桓归京后能安守南宫、共护社稷,何至于今日的对峙?若石崇能放下私怨、奉公守法,何至于沦为谋乱之徒?可叹息过后,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 —— 他是大吴的太保兼兵部尚书,是总领军政、掌监察的枢臣,纵对手是旧帝与旧党,纵前路艰难,为了青漠堡战死的士卒,为了新政下安乐的百姓,为了大吴江山的安稳,他必须赢,也只能赢。

烛火燃至过半,谢渊回到案前,将《复立十策》与批注仔细收好,放入兵部的密档柜中 —— 这册策文,既是他初心的见证,亦是他守纲的凭证,待平乱之后,终将成为大吴史书上 “青漠遗策之变” 的重要记载,警示后世:公心可安社稷,私念必致祸乱。

萧桓在南宫,也在研究《复立十策》的抄本,却不是为了 “社稷”,而是为了 “利用”。他对魏奉先道:“你传信给石崇,就说谢渊当年的《复立十策》里,言‘桓帝为大吴正统’,让他把这话传出去,说谢渊如今阻朕复位,是‘背策乱政’,是‘欺君罔上’,让朝野都知道,谢渊才是乱臣贼子!”

魏奉先躬身应 “是”,转身要走,却被萧桓叫住:“还有,让石崇把谢渊当年‘清查镇刑司’的策文改一改,说成谢渊‘构陷忠良’,是为了揽权,让镇刑司旧吏都恨谢渊,跟朕一起举事!”

他要利用谢渊当年的 “复立” 之策,给自己的 “复位” 披上 “正统” 的外衣;要利用谢渊当年 “清查旧党” 的策略,煽动石崇的旧党势力,共同对付谢渊。他不在乎这是 “断章取义”,不在乎这是 “颠倒黑白”,他只在乎,能不能让朝野相信,他才是 “正统”,谢渊才是 “乱臣”。

魏奉先离开后,萧桓坐在案前,拿起《复立十策》的抄本,一页页地翻着,目光落在 “复立桓帝,以安社稷” 上,心里充满了算计 —— 他要让谢渊当年的 “功绩”,变成如今的 “罪证”;要让谢渊当年的 “初心”,变成如今的 “把柄”。

院中的老槐树,被风吹得 “沙沙” 响,像在为他的算计叹息。萧桓却没听见,他的眼里,只有 “复位” 的权,只有 “复仇” 的恨,没有了当年青漠堡被俘时的惶恐,没有了归京时的感激,只剩下被权欲填满的冰冷。

兵部衙署的烛火已添过两回,谢渊指尖捏着玄夜卫送来的密报,纸面因用力而微微发皱。密报上 “石崇篡改《复立十策》,传谣‘谢渊背策乱政’” 的字迹,像针一样扎在眼底 —— 他不是痛于流言本身,而是痛于萧桓竟将他当年 “为社稷迎复” 的赤诚,扭曲成谋乱的利刃。

“大人,京营前营已有士卒私议‘谢太保忘本’,连宣府卫副总兵李默都遣人来问,是否真有‘罢复立、专权柄’之事。” 亲兵垂手立在旁,声音压得低,怕触怒这位素来沉稳的太保。

谢渊缓缓抬眼,目光扫过案上摊开的《大吴律》,指尖落在 “谋逆” 篇 “造妖言惑众者,斩” 的条目上,却未发令缉拿传谣者,只沉声道:“令李默安心守边,京中流言,自有实证澄清。再传秦飞,加派暗探盯紧石崇的传讯渠道,务必截下他与京营旧卒的联络信。”

亲兵退去后,谢渊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夜色中的兵部大旗。旗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像他当年在青漠堡败后,力撑危局时的心跳。他想起萧桓归京那日,南宫门前的老槐树下,萧桓握着他的手说 “卿为社稷,朕记在心里”,那时的温度仿佛还在掌心,如今却只剩刺骨的凉。

“非朕背策,是你负了社稷。” 谢渊轻声对夜色道。他取过纸笔,写下两封密信:一封送户部尚书刘焕,令其加快勋贵租银核查,用 “减税实利” 破 “新政害民” 的流言;一封送礼部尚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