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7章 圣躬违和朝仪乱,荧惑妄言惑众听(2 / 5)
晃,映得他的影子在墙上拉得长,像在与暗处的私党悄声对峙。
未过三刻,理刑院左理刑周敦披青袍入署,袍角沾着京郊的黄土 —— 他刚从寿宁侯府顺义庄田查勘归来,靴底还沾着庄田的湿泥。“大人,寿宁侯府顺义庄田近十日有三辆银车入府,都是深夜从后门进,车夫是侯府家奴赵六,某问庄头‘银车运何物’,庄头只支吾说‘侯爷私用,不敢多问’。” 周敦递上查勘记录,宣纸画着银车样式:“双轮木车,帷幔遮严,每车约装银二百两,三车共六百两”,旁附庄田租银账:“顺义庄田岁缴租银四千两,近三月仅缴一千两;昌平庄田岁缴三千两,仅缴五百两,合计亏空五千五百两,与李大人带的五十枚银锭(约五千两)数合。”
谢渊指尖点着 “亏空五千五百两”,墨痕在纸页上晕开浅圈:“这五千两,定是寿宁侯萧瑾给石崇的举事银 —— 余下五百两,怕是李大人的‘跑腿费’。你明日卯时,以‘查租银亏空’传李大人到理刑院问话,只问租银去向,别提串联之事。” 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若他推说‘侯爷私用’,便以‘隐匿租银、妨碍核查’为由,留他在院细查,先断石崇与寿宁侯府的联络线。”
周敦迟疑道:“寿宁侯是太后亲弟,属‘国舅’,留其长史问话,恐勋贵们说‘擅查外戚’,引太后不满。” 谢渊取过《大吴会典?勋贵志》,翻到 “庄田租银” 条,黄绫镶边的典籍载:“勋贵庄田租银,需按月缴户部,亏空者,长史需配合核查,侯伯不得阻挠,无‘外戚免查’例 —— 元兴帝二十年,寿宁侯先祖因租银亏空,长史亦被传讯核查。” 他把典籍递过去:“你持这个去,若萧瑾拦,便说‘奉陛下口谕查租银,侯爷若有疑,可入宫面圣’—— 代宗虽病,也不会容外戚私吞租银、纵容长史乱为。” 周敦接过典籍,躬身应:“下官省得,明日卯时准传李大人。”
周敦走后,夜色已深,风从窗缝钻进来,吹得烛火晃了晃。玄夜卫暗探传回第二封密报,是用小字写在糙纸上,边缘沾着石崇密室的木屑 —— 那密室乃石崇父石渊遗留,四壁砌青砖隔音:“石崇对王大人、郑大人、李大人说:‘明日早朝,代宗必因咳疾不来,钦天监监副会奏‘荧惑守心’,说帝星移位,你们就附议‘当召德佑帝入宫辅政’,乱朝臣的心;辰时三刻,王大人带左营兵控正阳门,郑大人带前营兵守崇文门,李大人回侯府,领家丁百人到宫门外候着,赵王会带宗室勋贵劝进。’ 王大人拍着胸脯说‘左营弟兄们都念太上皇旧恩,只等某的调兵符;郑大人道‘前营粮仓已派亲信刘五守着,断不了粮;李大人称‘侯爷已跟三位勋贵(成安伯、怀远侯、应城伯)说好,明日辰时前到宫门外汇合,给陛下撑场面’。”
谢渊捏紧密报,指节泛白 —— 私党竟拉上赵王,还有三位勋贵,比他想的周全。他走到案前,取过京营调兵符拓本,黄绫边印着 “兵部之印”“京营提督印”,大吴制,调兵需双印同盖,石崇无印,必是想借 “太上皇劝进” 裹挟士卒,说 “奉太上皇令入宫护驾”,让兵卒不敢不从。
“传京营副将(名秦云,字飞虎)即刻来署。” 谢渊对亲兵道,声音沉了些。片刻后,京营副将秦云披轻甲入内,甲片碰着门帘响,带着京营的铁血气:“大人召末将,何事?” 谢渊把密报递给他:“石崇想借明日早朝乱局,调左、前营兵入宫,你今夜派五百心腹,分入左、前营 —— 左营派参军李信,前营派参军王忠,借‘查秋季操练’掌调兵符,若王大人、郑大人拦,便说‘奉代宗口谕查营务’,暂留二人在营中‘协助核查’,等奏陛下定夺。” 秦云脸色凝了:“末将遵令!今夜三更前必派心腹入营,明日早朝前定掌调兵符,不让石崇得逞。”
谢渊又叮嘱:“正阳门、崇文门的守卫,你上月换了心腹校尉张勇、刘毅,明日辰时前再各加百人,严查带兵器的 —— 尤其是寿宁侯府的家丁,没兵部令牌,一概不让入宫。” 秦云躬身:“末将记着,定不让私党带兵入宫门。”
秦云走时,夜色已深,漏壶滴过子时,风卷着院角的枯叶打在窗棂上,“沙沙” 响。谢渊取过《大吴星象考》,翻到 “荧惑守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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