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7章 待得漕粮归正途,边地欢声满塞闉(2 / 5)
同。臣请陛下观此二物 —— 其一,玄夜卫查得的江南士绅贪腐账册,记某士绅私吞漕粮三万石,某士绅匿报田亩两千亩,所获私利皆入私库,未捐分毫助赈灾;其二,边军粮官送来的次米样本,乃江南漕粮解京之物,士卒食之腹胀腹泻,甚者卧床不起。此等贪腐士绅,私吞国脉、苦害边军,岂能称‘基石’?实为蛀虫!”
他从袖中取出账册与米样,由内侍呈给萧栎。账册上的朱笔记录清晰:“苏州士绅某,私换好米两万石,售银六千两,分润礼部尚书亲信银五百两”;米样袋上缝着纸条:“宣府卫士卒食后腹胀样本,玄夜卫北司验讫”。萧栎翻看账册,捻起米样,眉头紧锁:“此等弊端,为何此前未报?”
礼部尚书脸色微变,忙道:“陛下,此乃个别士绅之过,非群体之错!江南士绅多有良善者,不可一概而论。” 谢渊反驳:“个别之过?玄夜卫已查江南士绅百五十人,其中八十人涉贪腐或匿报田亩,占比过半,此乃‘个别’?礼部尚书身为江南籍,恐是见同乡之私,忘社稷之公!”
礼部尚书被驳斥得语塞,却仍强撑:“谢太保怎可凭地域论人?臣为江南士绅发声,非为同乡,乃为地方稳定!今若强令纳粮,士绅或抗命,江南漕运恐断,边军更无粮可食!” 谢渊冷笑,再呈一函:“陛下,此乃边军副总兵李默的急报,言‘江南漕粮若按纳粮细则执行,每月可多解好米三万石,边军足矣;若许捐银代粮,士绅捐银仅够买米一万石,边军仍需食次米’。礼部尚书所谓‘助边军’,实为害边军!”
萧栎阅罢急报,看向礼部尚书:“卿可有说辞?” 礼部尚书额角渗汗,户部尚书忙解围:“陛下,捐银数额可商议,未必仅够一万石。且江南士绅若抗命,漕运中断,后果更重。” 谢渊立刻接话:“户部尚书此言差矣!玄夜卫已传讯江南士绅,其中六十人愿按田纳粮,仅二十人仍有抵触,何来‘抗命’?所谓‘后果更重’,不过是官绅勾结的虚言!”
谢渊目光扫过殿内众臣,继续道:“臣再引元兴朝判例 —— 元兴二十年,江南士绅亦有贪漕之弊,周忱任巡抚时,未许捐银代粮,而是按田纳粮、严究贪腐,当年江南漕粮增五万石,边军无次米之苦,地方亦无动荡。可见‘按田纳粮’非致乱之因,‘纵容贪腐’才是祸根!今礼部尚书请‘捐银代粮’,实是为贪腐士绅留后路,为自身同乡谋私利!”
礼部尚书脸色涨红,厉声反驳:“谢太保血口喷人!臣何来谋私利?臣不过是遵祖制、护士心!” 谢渊步步紧逼:“祖制?神武祖训‘士绅免漕役,非免粮税’,礼部尚书却私解为‘免粮税’,此乃遵祖制?至于‘谋私利’—— 玄夜卫查得,礼部尚书去年从苏州恒昌票号支取银五千两,此银乃江南士绅所赠,卿敢否认?”
此言一出,殿内哗然。礼部尚书浑身发抖,指着谢渊:“你…… 你竟敢查臣私产!” 萧栎沉声道:“玄夜卫掌监察之权,查贪腐乃其职分,卿若清白,何惧之有?” 礼部尚书无言以对,瘫跪在地。
御史台左都御史此时出列,躬身道:“陛下,谢太保所言有据,然江南士绅确有良善者,若一概严究,恐失公允。臣请陛下命谢太保定‘区分处置’之策,贪腐者严惩,良善者宽待,既整漕弊,亦安士心。” 谢渊点头:“左都御史所言极是!臣已拟《江南士绅纳粮区分细则》:贪腐者补缴粮税、罚银入官,情节重者流放;良善者按田纳粮,田亩百亩以下者免增缴;被迫签名抗辩者,免其罪。如此既显公平,亦无动荡之虞。”
萧栎翻看细则,满意点头:“此策甚妥!谢卿,朕命你总领江南士绅纳粮之事,玄夜卫与御史台皆听你调遣,务必整肃漕弊,护边军、安民生。” 谢渊躬身领旨:“臣遵旨!定不负陛下所托!”
户部尚书见势已去,不再多言,殿内其他臣僚亦纷纷附和,称谢渊之策 “兼顾公私,实为良策”。礼部尚书仍跪在地,内侍上前将其扶起,萧栎道:“卿暂解礼部尚书之职,待玄夜卫查清银钱往来,再作处置。” 礼部尚书垂头丧气,被内侍带离殿外。
朝会散后,谢渊在殿外被御史台左都御史留住:“谢太保,今日舌战,太保以实证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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