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6章 直臣闻警起寒宵,玄夜探微查祸苗(4 / 6)
去看看吧。祖训是太祖皇帝手书,传了三代,今日竟见‘立嫡以长’被虫蛀,朕怎能不怅然?” 谢渊走进殿内,烛火摇曳,神案上的《皇吴祖训》用锦盒盛放,打开锦盒,泛黄的纸页上,“立嫡以长,万世不易” 八字中,“嫡”“长” 二字被虫蛀得残缺,蛀痕边缘发黑,显是蛀虫活跃已久。他指尖轻触纸页,能觉出蛀洞周围的纸纤维已松脆,绝非一两日所致 —— 赵安拖延两个月防虫,正是让蛀虫有了可乘之机。
“陛下,” 谢渊转身,语气坚定,“此非自然虫蛀。臣查得,太庙署吏赵安是王瑾旧部,近三个月拖延防虫,今夜还曾私入太祖殿,恐是故意为之,欲借‘祖训受损’散布流言,动摇太子之位。” 萧栎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:“你说什么?是人为?” 谢渊点头,递上秦飞刚送来的密报:“玄夜卫查到,赵安与鲁王旧党张承(已被关押)有书信往来,信中提‘祖训若损,嫡长议可摇’,笔迹已由张启主事核验,是赵安亲笔。”
萧栎坐在太庙偏殿,翻看赵安的书信,指节因愤怒而泛白:“王瑾余孽,竟敢如此!朕容他们留任,是念其无大错,没想到竟还在谋乱!” 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,赵安此举,绝非一人所为。礼部监管太庙,却纵容属吏失职,恐还有其他同党。臣请即刻命玄夜卫拿下赵安,彻查其联络的旧党成员;同时,由工部派匠人修复祖训,避免流言扩散。”
林文此时走进来,手里捧着《太庙防虫记录》,脸色惨白:“大人,奴才查了记录,赵安近三个月以‘防虫药材短缺’为由,未申请药材,可奴才问过太医院,药材每月都按时拨付给礼部了 —— 是赵安私扣药材,故意不做防虫!” 谢渊接过记录,见每页都有赵安的签名,却无其他署吏的复核签字,怒道:“太庙署规定,防虫需两人复核,赵安竟敢独断,礼部监管何在?” 林文忙跪下:“是奴才监管不力,请陛下、谢大人降罪!” 萧栎叹了口气:“林卿,你虽无谋逆之心,却有失职之过,罚俸半年,即刻配合玄夜卫查赵安同党,戴罪立功。”
秦飞带着玄夜卫拿下赵安,从其家中搜出未开封的防虫药材(太医院拨付的),还有与鲁王旧党联络的名册。赵安被押到太庙偏殿,见证据确凿,仍狡辩:“大人冤枉!奴才只是忘了防虫,绝非故意!书信是张承逼我写的,我不敢不从!” 谢渊冷笑:“忘了?三个月都忘?私扣药材、独签记录、深夜入太庙,桩桩件件,都是‘忘了’?你以为攀咬张承,就能脱罪?”
他命人带赵安去太祖殿,指着祖训上的蛀痕:“这是太祖皇帝的手书,是大吴的国本!你为一己之私,勾结旧党,欲动摇太子之位,毁我大吴根基,今日若不严惩,何以告慰太祖,何以安抚百姓?” 赵安见谢渊动怒,又看萧栎脸色阴沉,终于崩溃:“陛下饶命!是王瑾旧部李三逼我做的!他说只要祖训受损,就能让鲁王复起,封我做礼部郎中!” 谢渊立刻命秦飞查李三,玄夜卫校尉应声而去,殿内只剩下烛火的 “噼啪” 声。
萧栎望着修复匠人小心翼翼地用薄纸修补祖训,对谢渊道:“谢卿,今日若不是你警觉,旧党怕是已借祖训生事,太子地位动摇,朝堂又要大乱。” 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信任,臣方能放手查案。祖训虽受损,却能借此肃清旧党余孽,完善太庙制度,也是不幸中之幸。” 他顿了顿,又道:“臣请陛下下旨,今后太庙署防虫、晾晒,需玄夜卫哨探在场监督,礼部需每月向御史台呈复核报告,三方制衡,避免再出疏漏。”
萧栎点头:“准奏。另外,命工部造新的锦盒,用防虫木料,确保祖训不再受损。传朕旨意,赵安勾结旧党、谋乱国本,斩立决;李三及同党,即刻捉拿,从严处置;礼部需通传全国,说明祖训虫蛀是人为构陷,已严惩凶手,安定民心。” 内侍高声传旨,声音穿透夜色,传到太庙外,林文听着,心中松了口气 —— 总算守住了底线,未沦为旧党工具。
修复匠人完成修补,祖训上的 “嫡”“长” 二字虽仍有痕迹,却已清晰可辨。萧栎亲手将祖训放回锦盒,置于神案,对着太祖像躬身行礼:“太祖陛下,孙儿已严惩凶手,修复祖训,定当守护嫡长,固我大吴国本,不负您的遗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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