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1章 卯鼓催营练阵忙,杀声震彻禁城墙(3 / 5)
方都有秦飞的签名,笔迹遒劲,带着几分军人的利落,旁边还盖着玄夜卫的虎头小印,红得刺眼。
萧栎的手指划过 “两餐有肉” 四字,又抬眼望向宫墙下 —— 团营士卒虽未喊杀,脊背却挺得笔直,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却没人抬手擦拭,连呼吸都保持着均匀的节奏。这股子昂扬的锐气,与方才赵奎带的禁军士卒截然不同:今早他偶见禁军换岗,有士卒竟打着哈欠,甲片松松垮垮挂在身上,连腰刀都歪在腰间。两相对比,他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,语气沉了下来:“李德全。”
近侍李德全连忙躬身:“奴才在。”
“去传赵奎来文华殿。” 萧栎的目光落在册页上的 “玄夜卫监督” 字样,指尖微微用力,“朕倒要问问他,禁军的经费不足,是真不足,还是被人揣进了私囊。”
话音刚落,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秦飞身着玄色劲装,额角沾着汗,双手捧着一份密报,封蜡上印着玄夜卫的虎头纹,还带着未干的蜡油。“陛下,玄夜卫查得禁军经费贪腐实据。” 秦飞躬身递上密报,“禁军近半年经费共耗银八千两,其中三成 —— 两千四百两被赵奎贪墨,用于修造私宅(宅址在城南柳巷,已查实);且禁军操练记录多为伪造,册页写‘每月操练十次’,实际仅三次,每次不足一个时辰,剩余时间士卒多在营地饮酒、赌钱,玄夜卫暗探已拍下赌具、酒坛为证。”
萧栎接过密报,飞快翻看着,脸色一点点沉下去,直到看到暗探拍下的酒坛照片 —— 上面还贴着 “杏花村” 的酒标,与禁军营地的军帐背景重叠,他猛地将密报拍在案上,茶盏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:“好个赵奎!竟敢欺瞒朕到这个地步!”
不多时,赵奎便慌慌张张地赶来,朱红色的禁军统领袍服穿得歪歪斜斜,袖口还沾着一块油渍。他刚进殿门,见萧栎脸色铁青,双腿便不由自主地发软,却仍强装镇定,躬身行礼:“陛下召臣前来,不知有何…… 何吩咐?” 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发颤,指尖还在偷偷擦着额角的冷汗。
萧栎没说话,只将密报扔到他脚边,封蜡 “啪” 地摔在青砖上,裂开一道缝。“你自己看!” 萧栎的声音像淬了冰,“贪墨经费修私宅、伪造操练记录、还敢勾结李嵩旧部构陷团营 —— 你倒说说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赵奎慌忙捡起密报,只看了几页,脸色便从白转青,再从青转灰,“噗通” 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:“陛下恕罪!臣…… 臣一时糊涂,是李嵩的旧部张文蛊惑臣,说‘团营权重,若不压一压,日后禁军恐无立足之地’,臣才…… 才犯了错!臣再也不敢了,求陛下开恩!” 磕得额头都红了,声音却越来越小,连不敢抬头看萧栎。
“糊涂?” 萧栎冷笑一声,龙椅扶手被他攥得发白,“你这是贪得无厌!禁军掌的是宫禁宿卫,是朕的第一道屏障,你却把它当成谋私的工具!士卒饮酒赌钱,操练荒废,若今日瓦剌真的来犯,宫禁安危谁来保?”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震得殿内的烛火都微微晃动,“谢渊练团营,是为京师防务,是为大吴的江山,你却想着构陷他 —— 你的良心,早被狗吃了!”
萧栎顿了顿,目光扫过殿外的宫墙,那里还能隐约听见团营的脚步声,语气重新沉下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传朕旨意:赵奎削去禁军统领之职,打入诏狱署,彻查其贪腐及勾结旧党之事;李嵩旧部凡参与构陷团营者,由玄夜卫即刻捉拿,从严处置;团营经费照旧拨付,另增拨银五千两,专项用于新弩制造与士卒伙食改善!”
李德全高声应道:“奴才遵旨!”
消息传到团营时,校场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。士卒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长枪、弩箭,有的互相拍着肩膀,有的甚至把头盔扔到空中,笑声、喊声裹着风,飘得很远。谢渊立于高台之上,墨色鳞甲被夕阳染成金红,他望着下方兴奋的脸庞,心中涌起一股灼热的暖流 ——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胜利,是三个月来士卒们顶着晨雾、冒着烈日操练的胜利,是强军之路迈出的坚实一步。他想起赵奎的构陷、李嵩旧部的流言,想起那些家书中 “盼强军” 的字句,指尖不自觉地攥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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