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1章 御笔圈痕观动向,勋贵阴结起微茫(1 / 6)
卷首语
《大吴会典?监察志》卷八 “京畿监察篇” 明载:“玄夜卫掌京畿百官、勋贵监察,凡密议朝政、阴图不轨者,密探需伏伺记录,以暗号誊抄,直奏御前,非有帝谕不得漏泄片言,此乃‘察微杜渐、固护社稷’之专责。”
玄夜卫北司密探奉指挥使周显之命,潜伏魏国公府西花厅暗格 —— 此前数日,密探已侦得三家勋贵频繁往来,疑有异动。是夜,英国公、定国公、魏国公携吏部尚书府长史、礼部尚书胞弟密聚花厅,烛火彻夜未熄。密探屏息记录,终得核心密语:“谢渊革我军器权、杖我世子、逐我门客,今又整饬京营旧部,下一步必借‘改革’之名剪灭宗室旁支,独掌京营兵权!需速联鲁、蜀二王,借宗室名义奏请陛下,治其‘谋逆剪宗’之罪!”
细察勋贵动作,更见周密:吏部尚书阴令长史篡改文官考核册,罗织谢渊 “任人唯亲、结党营私” 伪证,凡谢渊举荐的边卫将领,皆被标注 “私属”;礼部尚书则借次日先帝陵寝祭祀,传谕宗室诸王 “谢某轻慢宗藩,需借祭祀仪典向陛下进言,护持宗室体面”—— 二人虽未亲赴密议,却以实际行动阴相附和,实为勋贵反扑之爪牙。
谢渊接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递呈的密报与暗号记录,未露半分慌乱。他先召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,比对密探记录与吏部、礼部往来文书,查实吏部长史笔迹与伪证笔迹吻合,礼部传谕抄件留有 “魏国公府印鉴” 痕迹;再令都督同知岳谦加强陵寝周边京营布防,禁止勋贵私带部曲靠近;最后整束证据,赴乾清宫面圣。
萧栎览密报毕,指尖抚过 “剪灭宗室” 四字,神色凝重 —— 此乃十恶重罪,一旦坐实,谢渊必株连九族。然他亦深知,英国公、定国公等掌京营旧部半数,且已联结鲁、蜀二王(太祖直系后裔,虽无实权却具宗室号召力),若贸然治勋贵罪,恐引发宗室震荡;若信谢渊,又需避 “偏信重臣、疏慢宗室” 之嫌。权衡再三,萧栎终以御笔在密报尾页画圈,朱批二字:“继续观察”。
此案非仅 “勋贵构陷” 与 “直臣自辩” 之争,更揭封建朝堂最深沉的黑暗潜规则 —— 以 “宗室” 为不可触碰之红线,借流言罗织重罪,凭权脉联结施压,令重臣动辄得咎;而帝王之 “观望”,实则是 “防重臣专权” 与 “防勋贵乱政” 的两难权衡,暗合封建皇权 “以权制权” 的固有困境。
密探潜听花厅语,墨痕伪证陷忠良。
剪宗专兵虚言构,直臣持律守纲常。
御笔圈痕观动向,勋贵阴结起微茫。
莫道暗潮能蔽日,清风终散雾中霜。
申时初刻,兵部衙署的议事厅内,空气凝滞如铁。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捧着一卷密报,躬身立于案前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难掩的凝重:“大人,玄夜卫北司密探昨夜潜伏魏国公府西花厅,侦得英国公、定国公、魏国公密谈,言及‘谢大人革军器权、杖责世子、拒贿逐贵,下一步必是借改革之名剪灭宗室,独掌京营兵权’,还说‘需早做准备,联合宗室亲王,奏请陛下治谢大人谋逆之罪’。”
谢渊正批阅《边卫防务章程》,闻言指尖一顿,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黑斑。他抬眸看向秦飞,目光锐利如刀:“密探可有记录具体对话?参与密谈者除三家勋贵,还有何人?” 秦飞将密报递上,册页上是玄夜卫特有的暗号记录,旁附简体译文:“参与密谈者还有吏部尚书府长史、礼部尚书胞弟,二人全程未反驳,只言‘需先联络鲁王、蜀王,借宗室名义施压’。”
谢渊接过密报,指尖划过 “剪灭宗室” 四字,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—— 这罪名比 “独断专权” 更致命,大吴开国以来,凡涉 “宗室” 谋逆者,皆株连九族。他深知,勋贵们屡遭挫败后,已弃 “明争” 转 “暗构”,妄图借宗室之名,将他钉在 “谋逆” 的耻辱柱上。“密探可有其他发现?” 谢渊追问,“比如他们是否已派人联络宗室,或伪造证据?”
秦飞摇头:“密探只侦得昨夜密谈,尚未发现联络宗室的踪迹,但吏部尚书府近日有文书往来频繁,多送往地方府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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