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0章 直臣怒喝驱权贵,碎金满地照丹心(2 / 4)
府中私藏的火药,明日便全数上缴;再捐银万两充军饷 —— 只要您在陛下面前美言一句,说我‘知错能改’,军器管理权…… 哪怕只给一半,也行啊。”
谢渊的目光落在金元宝上,却想起上月宣府卫送来的那封血书。血书是用粗纸写的,字迹被泪水泡得模糊,末尾有十几个红手印 —— 那是阵亡士卒的同乡按的,说 “火药不足,士卒用刀矛迎敌,有三人被瓦剌火器击穿胸膛,尸骨都凑不全”。这些黄金,够买多少火药?够多少士卒添件冬衣?他忽然觉得指尖发冷,连带着声音都沉了下去:“国公可知,《大吴会典》载‘勋贵行贿同罪’?你这是要拉着本尚书,一起犯律?”
英国公愣了愣,随即笑了,往前凑了凑,声音压得更低:“大人何必这么迂腐?朝堂上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?吏部尚书说了,只要您点头,他儿子在定国公府挂的‘世袭百户’,日后便算您的人情;礼部尚书也说了,先帝陵寝祭祀的差事,优先给您的门生 —— 这可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啊!”
“机会?” 谢渊猛地起身,椅子腿蹭过青石板,发出刺耳的响声。他走到窗前,望着外面浓得化不开的夜色,“吏部尚书儿子的百户,是挂名领饷,三年没入过营;礼部尚书与魏国公是姻亲,他帮你说话,是怕你倒了,他的祭田也保不住。他们护的是私利,你却拿‘机会’当幌子 —— 那宣府卫战死的士卒,他们的机会呢?谁给他们补火药、添冬衣的机会?”
英国公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,手按在锦盒上,指节泛白:“谢大人,话可别这么说!我英国公府世代忠良,开国时随神武皇帝征战,立下汗马功劳 —— 难道还抵不过几个士卒的性命?今日我敬你是太保,才好言相商,你若执意不给面子……” 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了威胁,“休怪我联合其他勋贵,在陛下面前参你‘独断专权、打压功臣’!”
谢渊转过身,目光像淬了冰,直直盯着他:“你所谓的‘世代忠良’,早已被贪婪蛀空了!挪用军器火药造烟花,致边卫陷险;今日又深夜行贿,妄图乱法 —— 这就是你口中的‘忠良’?” 他抬手将锦盒推回去,金元宝在绸缎上滑出 “哗啦” 的声响,“这些黄金,你拿回去。若真有悔意,便将私吞的军饷、侵占的军田尽数上缴,到诏狱署自首 —— 或许陛下还能从轻发落。”
“谢渊!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 英国公彻底恼了,抓起锦盒狠狠摔在地上。金元宝四散飞溅,有的撞在书架上,弹落了几本典籍;有的滚到桌下,发出清脆的响声;还有一锭摔在青石板上,凹下去一块,金光黯淡了几分。“你以为你能一直得陛下信任?等我们勋贵联手,定要让你身败名裂,死无葬身之地!”
谢渊没动怒,只是对着门外喊了声:“李忠!带两个家丁进来。” 很快,李忠和两个家丁快步进来,见地上的黄金和英国公的怒容,都愣了愣,却还是挺直了腰板。“把英国公‘请’出去。” 谢渊的声音很稳,“若他闹事,就按‘擅闯官宅、寻衅滋事’论处,送玄夜卫。”
“你们敢!” 英国公挣扎着,却被家丁死死架住胳膊。他看着满地的黄金,眼里满是心疼,却又无可奈何 —— 他知道,谢渊既然敢这么做,定是算准了他不敢闹大,真送玄夜卫,只会多一条 “行贿未遂、寻衅” 的罪。“谢渊,你等着!” 他被拖拽着往外走,声音越来越远,“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!”
书房里终于安静下来,只剩下满地的黄金和跳动的烛火。李忠小心翼翼地问:“大人,这些黄金……”
“明日一早,你亲自送户部,交给户部尚书刘焕。” 谢渊弯腰捡起一锭变形的金元宝,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,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,“注明是‘英国公行贿赃物’,归入军饷库,优先补宣府卫的火药缺口。” 他顿了顿,又道,“再把书房打扫干净,别留下半点痕迹 —— 我不想让旁人借这事做文章。”
李忠应声退去,谢渊却没再看《边卫军器补给册》。他走到书架前,将《大吴会典》放回原处,指尖在书脊上轻轻划过。永熙帝在位时,曾对他说 “为官者当如青松,虽遇狂风暴雨,亦不可弯折”—— 那时他还年轻,只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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