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6章 莫道勋亲能撼法,国法如铁不容偏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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末节,主要还是‘世袭’二字。”

“细枝末节?” 谢渊提高声音,“去年宣府卫战事,英国公侄孙张承世袭千户,却临阵脱逃,致三名士卒战死;定国公次子萧显世袭百户,私吞军饷两千两,致士卒冬衣短缺 —— 这些‘世袭子弟’,是国之柱石,还是国之蛀虫?” 他取出玄夜卫查的《勋贵子弟失职名录》,“李尚书,你看这上面,十二家勋贵的世袭子弟,共三十四人未履职,却领饷银五万两,这也是祖制允许的?”

李嵩接过名录,指尖有些发颤 —— 上面赫然写着 “李达(李嵩子),世袭百户,未入营,领饷三年”。他强作镇定:“此乃个别案例,不能一概而论。再说,勋贵部曲跟随先祖征战,世袭部曲也是对他们的抚恤。”

“抚恤?” 谢渊冷笑,“部曲本是军户,应归兵部统辖,如今却成了勋贵私奴,为其耕种私田、看家护院,这是抚恤,还是奴役?张尧家的部曲,半数从未上过战场,却挂名京营领饷,这也是祖制?” 李嵩被问得哑口无言,只得转移话题:“谢大人,凡事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十二家勋贵联手,若真闹到陛下跟前,对谁都没好处。”

巳时五刻,李嵩悻悻离去,礼部尚书王瑾又接踵而至。王瑾是魏国公的姻亲,进门便捧着一部《大吴礼制》:“谢大人,世兵制与宗庙祭祀相关,勋贵掌部曲,方可护陵寝、守宗庙,若废世袭,陵寝安危谁来担?” 他翻到 “勋贵护陵” 章节,“你看,神武皇帝定‘勋贵轮值护陵’,这也是祖制的一部分。”

谢渊早知他会拿 “礼制” 说事,从容取出《礼部陵寝守卫规制》:“王尚书,按此规制,陵寝守卫由礼部下辖的‘陵卫’负责,共三千人,皆为兵部选派的精锐,与勋贵部曲无关。去年魏国公借‘护陵’之名,派两百部曲驻守祖陵,实则是让他们私种陵旁军田,此事御史台已有核查记录,要不要我取来给你看?”

王瑾脸色骤白 —— 他本想借礼制蒙混,却没想到谢渊早有准备。“这…… 这只是误会。” 他支支吾吾,“总之,世兵制不可废,否则勋贵心寒,恐生祸乱。”

“祸乱?” 谢渊起身,目光如炬,“真正的祸乱,是勋贵借世袭垄断兵权、贪腐军饷,致京营战力衰败、士卒寒心!去年瓦剌犯边,京营三千‘世袭子弟’临阵退缩,若不是边卫驰援,京师早已危殆 —— 这才是祸乱之源!” 王瑾被他的气势震慑,再不敢多言,躬身告退。

午时初刻,谢渊命张启前来,将请愿书交给他:“核验落款处的玉印,看是否有伪造或挪用的痕迹。” 张启是玄夜卫文勘房主事,精于印鉴核验,他取出放大镜(大吴称 “观字镜”),逐一比对:“大人,英国公的玉印与内府存档的印模有细微差异,印泥是新制的‘朱砂泥’,而按制勋贵用印需用‘赭石泥’,恐是临时仿刻的假印。”

谢渊眼中闪过厉色 —— 张尧连玉印都敢仿刻,可见心虚。他命秦飞:“即刻去英国公府外围监视,看是否有销毁假印的举动;同时,将《勋贵私占军田册》《世袭子弟失职名录》整理成册,随请愿书一并上奏陛下。”

午时三刻,谢渊带着文书前往乾清宫。萧栎正对着请愿书皱眉,见他入内,叹道:“谢卿,十二家勋贵联名,皆是开国功臣之后,若硬要废世兵制,恐真会动摇人心啊。” 谢渊躬身递上证据:“陛下,他们援引祖制是假,保特权是真!神武皇帝定世兵制,也定了考核之规;元兴帝更是严禁私占军田,可十二家不仅私占军田五千亩,还让三十四名世袭子弟冒领饷银,张尧甚至仿刻玉印欺瞒陛下 —— 这些,岂能姑息?”

萧栎翻看证据,脸色渐渐沉下:“张尧竟敢仿刻玉印?” 谢渊点头:“玄夜卫已核验,印鉴确是假的。且去年宣府卫战事,世袭子弟临阵脱逃,若不整顿世兵制,日后边防再有事,京营恐难指望。” 萧栎沉吟片刻,仍有顾虑:“可他们势力庞大,若逼得太紧,恐生兵变。”

“陛下,” 谢渊恳切道,“臣并非要废世兵制,而是要‘整世兵制’:世袭军职需经兵部考核,通兵事者方可承袭;勋贵部曲限额三百人,归兵部统一调度;私占军田尽数收回,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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