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9章 医状含忧凝恳切,疏言牵念扰君情(2 / 7)
> “谢大人,陛下正见仁寿宫的公公呢。” 侍卫想拦他,却被他一甩手挣开。
“军情急,宫事关乎故君安危,更急!” 谢渊大步跨进乾清宫,一眼就看见跪地的张太监和御座上脸色复杂的萧栎,当即跪地:“臣谢渊,参见陛下!”
张太监识趣地退到一旁,谢渊这才抬头,目光直抵萧栎:“陛下,南宫急报,太上皇昨夜咳喘加剧,痰中带血,太医院诊为‘寒邪入肺,久咳伤气’,臣带来医案,请陛下过目!”
说着,他从怀中取出医案,双手高举。周显上前接过,呈给萧栎。萧栎展开,上面是太医院院判的亲笔:“脉沉细而数,舌淡苔白,咳喘夜甚,痰中带血丝,此乃寒侵肺腑,久郁成疾,需温阳散寒,辅以静养,忌风寒再侵……”
“谢渊!” 李嵩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,他不知何时到了,手里捏着一本《大吴会典》,气势汹汹地进来,“你未经传召擅闯乾清宫,已是不敬!还敢拿所谓‘医案’蛊惑陛下,你可知罪?”
谢渊转头看他,目光冷冽:“李大人,太上皇病重,臣心急如焚,何罪之有?倒是李大人,吏部公务繁忙,却在此处拦阻臣奏报故君病情,不知是何用意?”
“我是为陛下正典制!” 李嵩翻开《大吴会典》,指着其中一页,“《宫闱志》明载:‘故君供给,月有定数,医药隶太医院,需礼部核批,非急病不得逾制’。太上皇不过咳嗽,你便连夜逼太医院改医案,私递奏疏,分明是借故君之名,行擅权之实!”
“逼太医院?” 谢渊冷笑,“李大人可敢随臣去太医院,与院判对质?医案上的脉象、症状,哪一笔是假的?痰中带血,算不算急病?”
两人目光相抵,殿内空气瞬间凝固。张太监缩在一旁,大气不敢出;周显垂着眼,仿佛事不关己;萧栎捏着医案,指尖微微颤抖 —— 他见过德佑帝咳得撕心裂肺的样子,那不是装出来的。
“够了!” 萧栎猛地拍案,“朝堂之上,吵什么像什么样子!”
李嵩立刻躬身:“臣失态,请陛下恕罪。但谢渊违制之事,关乎典制尊严,臣不得不言。”
谢渊也低头:“臣亦请陛下以故君安康为重,速批增供及医药之请。”
萧栎看着两人,忽然问周显:“玄夜卫查南宫供给,查到什么了?”
周显上前一步:“回陛下,查得光禄寺近月送南宫的炭火,多是碎炭,燃时烟大不耐烧;肉食常有冻品,蔬菜也多是陈货。问过采办官,说是‘户部拨的银子只够这些’。”
“户部拨银?” 谢渊立刻接话,“臣前日查户部账册,南宫月供银与去年同,可今年炭价、肉价涨了三成,刘焕尚书为何不奏请增拨?”
一直沉默的户部尚书刘焕不知何时也在殿外,闻言连忙进来:“陛下,国库空虚,边军粮饷尚且紧张,南宫供给若增,恐难服众。”
“边军粮饷紧张,便苛待故君?” 谢渊寸步不让,“当年德胜门之战,太上皇亲率大军守城,冻饿三日仍身先士卒,如今他受冻咳血,我们却因‘银钱’二字束手旁观,日后如何对边军将士言说?”
这话戳中了萧栎的痛处。他想起德胜门城楼上,德佑帝把唯一的暖炉塞给他,自己裹着单衣守城的样子,喉间发堵:“刘焕,南宫月供银,着户部增三成,明日起,按谢渊先前拟的清单供用。”
李嵩急了:“陛下!这不合规制!”
“规制是人定的。” 萧栎拿起谢渊的《请增南宫医药疏》,朱笔一挥,批下 “准” 字,“太医院院判,着即日起驻南宫侍疾,所用药材,不必经礼部核批,直接从内库调取。”
谢渊心中一松,刚要谢恩,李嵩却道:“陛下,谢渊擅改供给在先,若不罚,何以儆效尤?”
萧栎看了谢渊一眼,见他神色坦然,便道:“谢渊虽事出有因,但终究违制,罚俸半年,仍掌兵部与御史台事。”
“陛下!” 李嵩还想争,却被萧栎冷冷打断:“此事就这么定了。李大人若还有异议,可去御史台递弹劾疏,让谢渊自己审。”
这话绵里藏针 —— 谢渊兼掌御史台,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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