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8章 太保孤忠存故主,玄僚密构陷忠肝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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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首语

《大吴会典?宫闱志》载:“故君居所供给,需经礼部拟核、户部调拨、光禄寺采办,凡增减物项、变更规制,必奏请御批,非钦命不得擅改。” 成武五年秋,太保兼兵部尚书谢渊亲拟南宫供给清单,“每日一肉、二蔬、炭火三斤”,强令光禄寺执行并画押备案,未循奏请之制。

此事初看为体恤故君之举,实则牵出玄夜卫与吏部的暗中勾连,更揭破皇权制衡下 “官官相护” 的沉疴。萧栎御座之上,以密察为刃,以规制为衡,层层剥茧间,不仅要勘破供给案的表象,更要在忠奸难辨的迷局中,守住 “孝治” 之名与 “权柄” 之实。

南宫供给起疑端,钦制违逾触御寒。

太保孤忠存故主,玄僚密构陷忠肝。

权衡帝道如临渊,剖辨奸良若涉滩。

最是孤尊无退路,朝堂博弈血痕残。

寒透南宫破壁凉,孤臣秉烛拟规章。

宁违典制担危咎,不为身安负旧王。

笔落千钧凝赤胆,心牵万里系清霜。

功过任尔青史论,一片丹忱对宫墙。

天未破晓,太保府书房的烛火已燃了大半。谢渊身着素色便袍,伏案而坐,指尖反复摩挲着《大吴会典》“宫闱供给” 篇的字句,墨色的条文在烛火下泛着冷硬的光,像一道无形的枷锁。三日前探视南宫的画面,此刻在他脑中反复浮现:东殿窗纸破了三个大洞,寒风卷着沙尘灌进殿内,德佑帝披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袍蜷缩在榻上,咳得脊背佝偻如弓,榻边炭盆里只剩几块冷灰,案上的粥碗结着薄冰。

“不必为朕烦扰陛下了。” 兄长声音沙哑,鬓角的霜比殿角残雪更白,“边饷要紧,朕熬得住。” 可谢渊分明看见,德佑帝说话时,指尖因寒冷而微微发颤。回到府中,他连夜拟了三道 “请增供给疏”,从 “孝治天下” 的纲常到 “故君安则朝野宁” 的利弊,字字恳切,却都如石沉大海。昨日早朝当庭奏请,萧栎仍以 “国库空虚” 为由驳回,语气里的决绝,堵得他半句反驳也说不出。

“规制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 谢渊低声自语,猛地推开《大吴会典》,纸张摩擦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。他起身踱步,靴底碾过地上的炭屑,发出细碎的声响 —— 那是前日从南宫带回的碎炭,质地疏松,烧不了半个时辰就化为灰烬。作为正一品太保,掌全国军政兼领御史台,他何尝不知 “非钦命不得擅改” 的铁律?可德胜门之役,德佑帝率大军挡在瓦剌铁骑前,将他从尸山血海中拽出来时,说的是 “谢卿要为大吴活着”;宣府保卫战,粮草断绝时,帝将御膳房的存粮分给他的士兵,说的是 “将士们饱了,才能守住江山”。这些恩情,他记了一辈子,如今故君受困,他怎能因一纸规制而袖手旁观?

烛火 “噼啪” 爆了个火星,照亮案头的麻纸。谢渊俯身坐下,提起狼毫在砚台中重重掭墨,墨汁浓稠如漆,落在纸上晕开深黑的痕迹。他一笔一划写下 “南宫供给清单” 六个大字,随后列清物项:“每日一肉(猪羊轮换,不得用冻肉)、二蔬(时鲜,需洗净切好)、炭火三斤(硬炭,无碎末,块重不少于五钱)”。字迹刚劲有力,带着平日奏疏里少见的急切,仿佛每一笔都在与时间赛跑。

写完清单,他又取来素笺,写下《暂拟南宫供给缘由》:“南宫寒甚,太上皇旧疾复发,咳不能寐。臣三奏请增供未准,今权拟此单,命人采办执行。事毕,臣自赴御书房请罪,甘受违制之罚。” 落款处,落下 “太保兼兵部尚书谢渊” 十字,再取来私印,重重盖下,朱印鲜红,像一颗跳动的赤心。

他将清单与笺书折好,塞进怀中,快步走出书房。院中的寒风卷着枯叶扑来,吹得他袍角翻飞,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坚定。“张忠!” 他唤来跟随自己二十年的老仆,此人曾在德胜门之役中为他挡过箭,最为可靠,“你即刻带五名亲信,持我的令牌去光禄寺采办,按清单上的标准,今日务必送到南宫。”

张大人接过清单,扫了一眼便知此事非同小可,却未多问,只躬身道:“老奴这就去办,定不辱命。”“等等。” 谢渊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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