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5章 纵然身蹈雷霆险,不负初心不敢违(6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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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”

张文担忧道:“御史台盯着我们,怕是不好动手。”

“怕什么?” 李嵩阴恻恻地说,“萧栎对谢渊本就猜忌,只要我们再递几份‘谢渊与南宫往来频繁’的密报,就算没有实据,也能让萧栎对他起疑。另外,周瑞背叛我们,必须报复 —— 派人收集他挪用修缮银的证据,悄悄递出去,让他也尝尝下狱的滋味!”

张敬连忙道:“属下愿意去办!只要能扳倒谢渊,属下就算下狱也值!”

李嵩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,只要我在,定能保你出来。记住,做事要隐秘,别让谢渊抓住把柄。” 三人密谋至深夜,窗外的寒风呼啸,像是为即将到来的又一场博弈,埋下了伏笔。

与此同时,谢渊正在府中与秦飞、杨武商议:“李嵩虽降职,却仍在吏部,他不会善罢甘休,我们必须盯紧他的动向。秦飞,你派暗线监视李府;杨武,你与工部、光禄寺新上任的官员打好关系,确保南宫供给不再出问题。” 二人领命而去,谢渊望着案上的《大吴会典》,心中清楚,这场斗争,远未结束。

几日后,谢渊亲自带着新拨的木炭、棉衣和修缮好的窗纸,来到南宫。德佑帝坐在暖炉旁,脸色好了许多,见他进来,连忙起身:“谢卿,又劳你费心了。”

“陛下言重了,” 谢渊躬身道,“护持陛下,坚守祖制,是臣的本分。” 他环顾内殿,窗纸新换,暖炉燃着炭火,空气中终于有了暖意。

德佑帝握着他的手,感慨道:“若不是你,朕怕是早已冻毙在这南宫里。可你为了朕,屡次得罪李嵩等人,身陷险境,朕心中有愧啊。”

“陛下不必愧疚,” 谢渊语气坚定,“臣守的不是陛下一人,而是太祖定下的‘孝治’祖制,是天下人心中的伦理纲常。若连故君都能苛待,那百姓如何信服朝廷?江山如何稳固?”

片尾

离开南宫时,西天的夕阳正沉得缓慢,金红色的余晖像融化的熔金,泼洒在斑驳的宫墙上 —— 那些前日还透着冷硬的青砖,此刻被镀上一层温润的光,连墙缝里残留的霜痕,都在这暖意中渐渐消融。谢渊停下脚步,抬手拂去袍角沾着的宫前尘土,目光扫过宫门两侧空荡荡的哨位 —— 程潜留下的玄夜卫校尉早已撤去,只有地上还留着几处被马蹄踏硬的泥印,像是这场博弈未散的余痕。

他轻轻舒了口气,胸口那连日紧绷的滞闷终于松快了些,却未敢全然放下心防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那本袖珍版《大吴会典》的封皮 —— 这是他常年带在身上的,纸页被摩挲得光滑,“孝治” 篇的边角微微卷起。他清楚地知道,李嵩虽降为侍郎,却仍在吏部盘踞着门生故吏,就像宫墙阴影里未化的残雪,看似沉寂,只需一阵寒风,便会再度蔓延;那些被按下的账册、未清算的勾结,都还藏在暗处,迟早会变成新的构陷之刃。

风从禁垣深处吹过,带着南宫内暖炉的炭火气息,混着新换窗纸的草木香。谢渊抬步走出宫门,脚下的青石板被夕阳晒得微暖,与几日前寒夜的冰硬判若两样。他想起德佑帝握着他的手时那句哽咽的 “谢卿”,想起刘公公捧着新炭时通红的眼眶,想起匠人们修缮窗棂时刨木的轻响 —— 这些细碎的暖意,像针脚一样,缝补着被权术撕裂的伦理纲常。

怀中的《会典》贴着胸口,传来细微的质感。神武皇帝手书的 “孝为天下根” 字样在脑中浮现,与眼前的余晖、宫墙、归鸟交织在一起。他知道,前路依旧是荆棘密布,李嵩的蛰伏、朝堂的暗流、帝王未消的猜忌,都还在等着他。但他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—— 只要这本《会典》的祖制还在,只要 “孝治” 二字还烫在心头,只要天下人还盼着 “君守伦理、臣尽忠直” 的清明,他便会像德胜门那夜一样,挺直脊背站下去。

夕阳最后一缕光掠过他的冠冕,将身影拉得很长,投在宫前的空地上,像一道沉默而坚定的界碑。他转身望向南宫深处,那里的暖炉正燃着新炭,窗纸上映着摇曳的烛影 —— 那是他用坚守护住的暖意,也是他要为大吴撑起来的,一片虽远却终会到来的晴空。

卷尾语

“夜叩谢府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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