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7章 宁以阖家保忠直,不向奸邪折腰弯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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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首语

《大吴会典?宫闱篇》载:“帝王之治,在辨忠奸、明公私。近故君则疑‘结连’,远故君则讥‘不孝’,此古今帝王之难局。” 神武皇帝定鼎后,设玄夜卫 “察奸佞、护宫闱”,然终因权柄过盛,致洪武年间 “胡惟庸案” 株连甚广;元兴帝北伐时,虽倚重特务机构,却严令 “非实据不得构陷大臣”。今德佑帝退居南宫,谢渊以 “孝治” 倡奉迎,却遭萧栎猜忌、周显构陷,一场关乎君臣信任的博弈,于御书房内悄然展开。此非独谢渊一人之危,实为大吴 “权术” 与 “礼法” 的激烈碰撞。

御案摊开密报寒,君心猜忌重如山。

免冠叩首担家国,岂惧权臣构陷艰。

赤胆难消天子疑,丹心终照史书间。

宁以阖家保忠直,不向奸邪折腰弯。

檀香凝冷,御书房内的鎏金烛台跳动着微弱的光,将萧栎的影子拉得很长,投在御案那卷麻纸密报上。密报边缘泛着墨痕未干的湿意,“谢渊遣人密会太上皇,托内侍传‘迎驾复位’之语” 的字迹,是玄夜卫指挥使周显的亲笔,末尾还附着南宫内侍的 “供词”,墨迹歪斜,却字字戳中帝王最忌惮的心事。

成武朝的风,自南宫的寒垣吹入皇城,早已染了猜忌的冷。谢渊以 “孝治” 之名递上十六路巡抚联名的奉迎疏,本是想固大吴伦理根基,却忘了龙椅上的萧栎,既怕背负 “不孝” 之名,更怕故君还宫、权臣握柄的双重威胁。而吏部尚书李嵩与周显的勾结,恰如催化剂 —— 周显掌玄夜卫的密探之权,李嵩握文官铨选之柄,两人早视谢渊为眼中钉,这卷 “密报”,便是他们精心织就的罗网。

殿外传来靴底叩击金砖的声响,谢渊一身绯色官袍,步履沉稳地走入。他刚在兵部处置完边军粮饷,袖中还沾着军报的墨香,却不知自己已踏入构陷的漩涡。萧栎抬手将密报扔在他面前,冰冷的质问如利刃:“谢卿,你掌兵部、管御史台,还要结连故君,欲行何事?”

谢渊俯身拾起密报,指尖抚过那些破绽百出的供词,心中了然 —— 这是周显酷刑逼供的杰作。他抬眼望向萧栎,望见的却是德胜门共守时的信任,与如今权位猜忌的交织。没有多余辩解,他猛地摘下官帽,“当” 地摔在金砖上,双膝跪地,额头重重叩下:“陛下,臣以阖家百口性命担保,从未有‘结连复位’之心!奉迎太上皇,只为太祖‘孝治’遗训,只为安天下民心!”

额角渗出血痕,染红了青砖,也映出他眼底的赤胆。御书房内的寂静,比宫墙的风雪更寒 —— 这不仅是君臣间的信任对质,更是大吴 “礼法” 与 “权术” 的生死博弈。周显的构陷、李嵩的暗笑、萧栎的犹豫,都压在谢渊那顶滚落的官帽上,而他以阖家为质的忠直,能否刺破这层疑云?答案,藏在即将展开的朝堂风云里。

谢渊自递上奉迎疏后,便知萧栎心中必有波澜。这日清晨,他刚在兵部衙署批阅完边军粮饷文书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便匆匆求见,神色凝重:“太保,周显近日命人频繁提审南宫内侍,还暗中派人监视您的府第,似在搜集‘结连太上皇’的证据。属下截获他给理刑院的密信,说‘已得实证,不日便奏请陛下拿人’。”

谢渊放下朱笔,指尖在粮饷文书上轻轻敲击:“周显与李嵩勾结,欲借‘构陷故君’扳倒我,早已在意料之中。他所谓的‘实证’,无非是胁迫内侍伪造供词罢了。秦指挥使,你速命文勘房主事张启,暗中保护南宫内侍,若有被周显带走者,即刻报知刑部尚书马昂,以‘未经刑部核验不得擅提人犯’为由拦阻 —— 按《大吴律》,‘宫闱人犯审讯需刑部、玄夜卫会同’,周显孤掌难鸣。”

“属下明白,” 秦飞躬身应道,“但周显有陛下亲赐的‘密奏权’,若他直接向陛下递密报,恐难阻拦。”

谢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:“他有密奏权,我有御史台监察权。若他敢伪造证据,我便以‘诬告大臣’参他,连同李嵩一并弹劾 —— 如今联名疏已递,各地巡抚皆在观望,他若敢妄动,便是触怒天下民心。”

话音刚落,太监总管匆匆来到兵部衙署,尖声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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