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5章 最是骨亲情太薄,不如权印半方章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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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没有说什么?”

老陈喝了碗姜汤,身子渐渐暖过来,他抹了把脸上的泪,把在禁苑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,最后复述那句回话:“上让小人告诉您,‘别再送了,免得被李尚书抓住把柄。朕有旧裘,够暖。’”

谢渊僵在原地,雪光从窗缝钻进来,落在他脸上,冰凉刺骨。那句 “够暖” 像根细针,扎得他眼眶发热 —— 他见过那件旧裘,去年秋天他托内侍给禁苑送衣物时,亲眼看到裘毛已经脱落大半,袖口磨得露出了里子,怎么可能 “够暖”?

他走到案前,拿起那盏银灯,指尖抚过 “共守河山” 的刻痕,忽然想起德胜门之役的那个雪夜。那时瓦剌围城,城楼上的守军冻得瑟瑟发抖,萧桓将自己的玄狐裘脱下来,撕成两半,分给受伤的士卒,笑着说 “大家一起扛,就不冷了”。如今他成了太上皇,却连一件完整的暖裘都没有,还要为了不连累自己,说 “够暖”。

“老陈,” 谢渊的声音发哑,“你先下去休息,明日再去库房看看,还有没有更厚实的棉絮,咱们再想办法送进去 —— 这次换个法子,从禁苑的水闸送,那里只有一个老卒看守,容易通融。”

老陈愣了愣:“老爷,上都说别送了,咱们还送?”

“要送,” 谢渊点了点头,目光坚定,“他是怕连累我,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里面受冻。太祖定下‘孝治天下’的祖制,我身为太保,若连太上皇的暖都守不住,还有何颜面面对太祖的陵寝?”

老陈应了声 “是”,转身退了出去。书房里只剩下谢渊一人,他拿起案上的密报,又看了一遍 “咳不止” 三个字,心里一阵焦灼 —— 上的咳疾是当年巡边落下的,一到冬天就加重,没有参片和暖物,怎么捱得过这个冬天?

次日清晨,谢渊刚到兵部衙署,就接到御史台的禀报:“太保,李尚书的门生递了弹劾疏,说您‘私遣家仆送物禁苑,涉嫌私交宫闱’,奏疏已经递到陛下那里了。”

谢渊并不意外 —— 李嵩早就想找机会扳倒他,这次送棉絮被拦,正好给了他借口。他沉声道:“知道了。你让御史台的人盯着,若李嵩再递奏疏,就把玄夜卫北司查的‘禁苑物资短缺’的密报递上去,先压一压他的气焰。”

禀报的御史躬身应下,刚要退出去,又被他叫住:“还有,你去太医院一趟,让院判再制一盒润肺参片,要和上次的一样,别留标记,送到我府里。”

御史走后,谢渊坐在案前,翻看边军的粮饷账册,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到禁苑 —— 上有没有用上参片?棉絮有没有分到守卫手里?他拿起笔,想写奏疏请陛下改善禁苑的供应,却又放下了 —— 萧栎对他已有猜忌,若再递奏疏,只会让李嵩更有机可乘,说他 “借太上皇逼宫”。

正午时分,秦飞悄悄来到兵部衙署,递给他一张纸条:“太保,这是禁苑内侍传出来的,说上今日咳得轻了些,参片用上了,还让内侍给您带句话:‘参片很好,勿再送。朝堂事重,你多上心。’”

谢渊接过纸条,指尖抚过潦草的字迹,眼眶一热。他抬头对秦飞说:“你帮我个忙,找个可靠的水夫,从禁苑的水闸送两床棉絮进去 —— 水闸的老卒是你同乡,你跟他打个招呼,别声张。”

秦飞点了点头:“太保放心,属下这就去安排。只是李嵩那边盯得紧,您要多加小心,别被他抓住把柄。”

“我知道,” 谢渊叹了口气,“但上在里面受冻,我不能不管。就算被李嵩参倒,我也要送。”

秦飞离开后,谢渊走到衙署的窗前,望着禁苑的方向。雪已经停了,阳光照在禁苑的宫墙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。他想起当年萧桓登基时,在太和殿宣誓:“朕必以孝治天下,以仁安百姓,绝不辜负列祖列宗的期望。” 如今他虽然成了太上皇,却依旧坚守着那份仁厚,为了不连累自己,连暖物都不肯要。

傍晚时分,秦飞派人来报:“棉絮已经送进去了,上见了,只说了句‘谢卿费心’,就让内侍铺在了床上。”

谢渊松了口气,心里却还是沉甸甸的 —— 这只是权宜之计,若想让上真正暖起来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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