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7章 伤,也自傲;狂,也自劳(4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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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朝后,萧栎单独召见谢渊。在暖阁中,萧栎看着谢渊袖中露出的旧疏一角,问道:“这是当年你闯南宫的谏章?” 谢渊点头,将旧疏取出:“正是。此疏虽旧,却时刻提醒臣,不忘初心,守护社稷。” 萧栎接过旧疏,翻阅片刻,感叹道:“谢卿一片赤诚,朕心甚慰。大吴有谢卿,是社稷之幸,百姓之幸。”

谢渊躬身:“陛下谬赞。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。” 萧栎道:“旧党余孽仍在,日后还需谢卿多费心。” 谢渊道:“臣定不辱使命!”

离开皇宫,夕阳西下。谢渊沿宫墙缓行,再次路过南宫角楼。袖中的旧疏依旧温暖,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。他知道,清除李嵩等人只是第一步,旧党余孽仍需肃清,边防仍需巩固,吏治仍需整饬。但他有信心,只要坚守初心,就没有迈不过的坎。

宫墙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,映在他的身上,像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。他大步向前走去,背影坚定,走向那属于大吴中兴的未来。

卷尾语

谢渊宫墙忆旧之事,从来不是孤臣的怀旧伤怀,而是大吴中兴路上,“忠直守正” 四字最鲜活的具象化注脚。南宫角楼的飞檐蒙尘依旧,却清晰烙印着他当年被逐时的屈辱与不屈 —— 玄夜卫的拳脚、石迁的斥骂、宫门闭合的沉重声响,都未压垮那份 “以社稷为重” 的孤勇;袖中旧疏的毛边磨蚀愈甚,却愈发承载着他历久弥新的赤诚 —— 从兵部侍郎到正一品太保,官阶的攀升未改其谏言的底色,旧党的构陷未褪其护主的初心,连萧栎的信任与倚重,也从未让他偏离 “守正不阿” 的本心。

这份 “忆旧”,实则是对 “初心” 的重审与加固。当年他冒死叩宫,非为博名,只为戳破旧党 “拥藩监国” 的伪善 —— 那藩王昏聩、党羽环伺的局,一旦成势,便是大吴江山的劫难;今日他袖藏旧疏、力查李嵩,亦非挟怨,只为斩断旧党 “借礼制谋私” 的祸根 —— 那篡改《礼制考》、包庇同党的阴私,若不肃清,便是中兴之路的羁绊。从被动抗争到主动担当,变的是应对的姿态,不变的是 “社稷安危高于一切” 的核心。南宫的宫墙隔不断他的视线,旧疏的墨迹晕不散他的执念,皆因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九边的烽火、京师的炊烟、百姓的生计上,而非个人的荣辱浮沉。

更值得深思的是,谢渊的 “宫墙忆旧”,照见的是大吴官场的沉疴与新机。旧党从石迁到李嵩,换的是核心人物,不变的是 “结党营私、操弄权柄” 的积弊;从 “拥藩” 到 “改礼”,变的是构陷手段,不变的是 “借君权、乱朝纲” 的野心。而谢渊的存在,恰是刺破这层积弊的光 —— 他以旧疏为证,证明 “忠直非愚”,可凭智识破党争;以叩宫为鉴,证明 “守正非迂”,可凭担当安社稷。他让朝堂看见:臣子的 “忠”,从来不是对权柄的依附,而是对社稷的坚守;官员的 “直”,从来不是对君上的冒犯,而是对初心的坦诚。

当暮色再次笼罩南宫角楼,谢渊袖中的旧疏仍与他的心跳同频。那磨白的毛边,是他与旧党博弈的痕迹,是他守护社稷的勋章;那晕染的墨迹,是他未改的赤诚,是大吴中兴的底气。后世史官路过南宫时,总会提及 “谢太保袖疏忆旧” 的典故,非为追忆一段往事,实为传承一种精神 —— 那是 “居高位而不骄,处险境而不馁,遇党争而不迷” 的臣子本分,是 “以初心护社稷,以忠直鉴丹青” 的为官风骨。而南宫的宫墙与谢渊的旧疏,终将一同载入《大吴中兴录》,成为后世君臣观照自身、砥砺初心的永恒镜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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