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0章 怕说谢郎名已颤,愁看霜月夜难安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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驱不散心中的阴霾。他知道,谢渊现在不会害他,甚至还会尊重他,但这尊重是建立在他 “安分守己” 的基础上。如果他敢有一丝夺权的念头,谢渊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收拾他。

他想起历史上的废帝们:有的被软禁至死,有的被秘密杀害,有的则苟延残喘,活成了别人的笑柄。他不想做那样的人,可他又无力改变现状。他只能寄希望于谢渊的忠直,寄希望于萧栎的念旧,寄希望于自己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。

老太监匆匆跑进来,兴奋地说:“太上皇帝,谢太保派人来了,说您的批注非常好,陛下已经下旨,让边防将士按您的意见调整布防,还说要给您加赏!” 萧桓的心中涌起一丝欣慰,却又很快被不安取代 —— 这赏是真心的,还是为了安抚他?如果他哪天没有利用价值了,还会有这样的 “赏” 吗?

他摆了摆手:“知道了,赏就不必了,让他们把心思用在边防上吧。” 老太监愣了愣,还是躬身退了下去。萧桓走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下,这棵树是他做太子时亲手栽的,如今已经枝繁叶茂,却也挡不住南宫的冷清。

他想起自己做皇帝时的荣光:奉天殿上的山呼万岁,出巡时的前呼后拥,百官的阿谀奉承。可那些荣光,都随着他的兵败被俘,烟消云散了。现在的他,只是一个被遗忘的废帝,一个需要靠谢渊 “恩赐” 才能活下去的可怜虫。

中午时分,萧栎派人送来一封信,说晚上要来看他,陪他吃饭。萧桓的心中五味杂陈 —— 萧栎是他的弟弟,却也是取代他的皇帝;他既想见到萧栎,又怕见到萧栎,怕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同情,看到怜悯,甚至看到戒备。

他让老太监收拾屋子,把旧御笔、旧奏折都收起来,换上新的桌布,摆上水果点心。他想在萧栎面前表现得从容一些,让他知道自己没有怨恨,没有野心,只想安度余生。可他的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,连茶杯都差点打翻。

他想起谢渊和萧栎的关系:一个是忠心耿耿的臣子,一个是年轻有为的皇帝,他们君臣同心,把大吴治理得井井有条,而自己这个 “先帝”,却像个多余的人。他甚至有些嫉妒萧栎,嫉妒他能拥有谢渊这样的臣子,嫉妒他能坐在自己曾经坐过的龙椅上。

夜幕降临,萧栎如约而至,还带来了谢渊。萧桓的心跳瞬间加速,他强作镇定,起身迎接。谢渊躬身行礼,语气恭敬:“臣谢渊,参见太上皇帝。” 萧桓看着他,想说些什么,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—— 是感谢他救了大吴,还是质问他为什么不帮自己复位?

饭桌上,萧栎谈起边防的情况,谢渊时不时补充几句,两人配合默契。萧桓插不上话,只能默默地吃饭。突然,萧栎说:“皇兄,谢太保说您熟悉漠北,不如以后就帮着参谋边防事务,也算是为国家出力。” 萧桓猛地抬起头,看着谢渊,谢渊点了点头:“臣以为,太上皇帝的经验,对边防大有裨益。”

萧桓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这是他归来后,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还有价值,不是一个废人。他看着谢渊,真诚地说:“多谢太保,朕一定尽力。” 谢渊笑了笑:“这是太上皇帝分内之事,何谈多谢。”

饭后,萧栎和谢渊走了,南宫又恢复了冷清。萧桓坐在案前,看着窗外的月光,心中的不安终于消散了大半。他知道,谢渊不会害他,萧栎也不会亏待他,只要他安分守己,帮着打理边防,就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。

可他的心中,还是有一丝不甘。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,喃喃自语:“若有来生,朕一定做个好皇帝,再也不会不听忠言了。”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,带着一丝悲凉,也带着一丝希望。

片尾

南宫的月光渐渐西斜,萧桓躺在床上,终于睡着了,脸上带着久违的平静。案上的《边防守备策》还摊开着,上面的批注清晰可见;枕头下的《忧思赋》草稿,被他折好,藏了起来 —— 他不再需要用这种方式倾诉了。

窗外的玄夜卫还在巡逻,脚步声依旧,但萧桓不再觉得刺耳,反而觉得安心 —— 这脚步声,代表着大吴的安稳,代表着他的安全。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奉天殿,坐在龙椅上,听谢渊奏报边防的捷报,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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