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1章 若非此身 持正不弯,怎保京师 万里安(2 / 5)
也不惊讶,反而对着谢渊躬身行礼:“谢太保,陈侍郎说了,参将也是‘畏敌太深’,并非有意溃逃,溃兵踏死平民不过是‘意外’,不如先让参将戴罪立功,等击退瓦剌再议处分?” 谢渊盯着他,声音平静却带着威压:“意外?堆成山的尸体,是意外?《大吴军律》第三十二条:‘临阵溃逃者,将官斩,士卒杖一百;踏践平民者,无论官阶,皆斩无赦’,你身为理刑院吏,连军律都忘了?”
小吏脸色微变,却仍强辩:“太保息怒,陈侍郎说,军律是死的,人是活的,参将是李尚书门生,杀了他,怕是会影响朝局……” “住口!” 谢渊打断他,尚方剑 “锵” 地出鞘一寸,寒光映在小吏脸上,“朝局?百姓的命,就不是朝局?今日我若徇私,明日就有更多将官溃逃,更多平民惨死,这京师,还守得住吗?” 小吏吓得后退一步,不敢再说话。
谢渊收剑入鞘,对身边的兵部侍郎说:“传我命令,调宣府卫副总兵李默率两千骑兵,即刻驰援西直门,堵截瓦剌追兵;再令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,带十名文勘吏,去关帝庙传参将过来,就说我要议事。” 侍郎领命跑开后,他又对玄夜卫探子说:“你带五十名死士,包围关帝庙,不准任何人进出,尤其是参将的亲信,若有反抗,格杀勿论。”
探子退去后,谢渊走到尸山旁,望着巷口外的烟尘 —— 瓦剌骑兵已经很近了,马蹄声隐约可闻。他摸了摸袖中 —— 里面是新帝亲授的 “斩将令”,黄绸包裹着,上面盖着 “皇帝之宝” 印鉴,正一品大臣临阵可斩三品以下将官,无需奏请。他本不想用这令牌,毕竟参将是李嵩门生,杀了他,定会激化与旧党的矛盾,但此刻看着眼前的尸山,他知道,不能再犹豫了 —— 军律不彰,民心尽失,京师必破。
巷子里传来哭声,是幸存的平民在收殓亲人的尸体,一个妇人趴在老妇尸体上哭,声音嘶哑:“早知道京营会踏我们,还不如逃到城外去……” 谢渊听着,心中更沉 —— 平民对军队的信任,比城墙更重要,一旦失去,再难挽回。他必须斩将立威,不仅是为了整肃军纪,更是为了挽回民心。
不多时,张启带着文勘吏回来,身后跟着被押解的参将。参将穿着沾满尘土的铠甲,头发乱得像草,见了谢渊,赶紧跪地磕头:“太保饶命!瓦剌势大,我实在抵挡不住,才暂时撤退的,不是溃逃!” 谢渊盯着他,声音冷得像霜:“抵挡不住?我问你,上月的冬粮,你发给士兵多少?” 参将眼神闪烁:“全…… 全发了啊,陈侍郎可以作证!”
“陈侍郎?” 张启上前一步,将一叠账册和密信递到参将面前,“这是你与陈侍郎的密信,上面写着‘冬粮三千石,你二我一’;这是士兵的供词,说每日只喝半顿稀粥,连举刀的力气都没有;这是粮铺的记录,你把私藏的粮食卖给了粮铺,得了白银五千两 —— 这些,你怎么解释?” 参将看着密信和账册,脸色瞬间惨白,瘫在地上:“是陈侍郎逼我的!是他让我私藏粮饷,说出了事他担着!”
谢渊冷笑一声:“事到如今,还敢攀咬?你克扣粮饷,致士兵饥疲;临阵脱逃,致平民惨死;通敌弃防,致西直门告急 —— 三条罪状,条条可斩!” 他从袖中取出 “斩将令”,展开黄绸,“皇帝有令,临阵可斩三品以下将官,你,认不认?” 参将看着令牌上的印鉴,知道再无活路,哭喊着:“李尚书会救我的!你不能杀我!”
谢渊不再理他,对身后的亲兵说:“取我的刀来!” 亲兵递上佩刀,谢渊接过,刀柄上的铜纹映着血污,却更显锋利。他走到尸山前,将参将押到尸体堆旁,声音传遍整条街巷:“将士们!百姓们!此人克扣粮饷、临阵脱逃,致你们的兄弟、亲人惨死,今日我依军律斩他,以告慰亡灵!” 溃兵们站在远处,有的低头,有的羞愧,没人敢说话。
谢渊手起刀落,参将的首级滚落在尸山上,鲜血溅在平民的尸体上。他捡起首级,挂在巷口的旗杆上,声音坚定:“从今日起,凡克扣粮饷者,斩!临阵脱逃者,斩!踏践平民者,斩!谁敢再犯,这就是下场!” 溃兵们齐声喊 “遵令”,声音虽有些颤抖,却透着敬畏。
理刑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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