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4章 遥忆上皇漠北苦,誓提王师救归人(4 / 5)
南京的消息;上皇在漠北,怕是也在等一句‘大吴未弃他’。接下来,只要粮饷援兵按时到,京师便能稳住,北伐便有根基。”
萧栎接过棉袍,裹在身上,暖意顺着衣襟蔓延开来。他点点头,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格外坚定:“太傅说得是。朕今日站在这里,才懂永熙帝当年说‘君者,当为百姓遮风挡雨’的意思。方才听百姓喊‘迎上皇’,朕忽然想起,上皇昔年带朕去西郊猎场,说‘这大吴的江山,是百姓的江山,不是咱萧家的私产’,那时朕还不懂,今日才算明白了。” 他望着北方天际,心中默念:“上皇,朕已登基,定不辱你托付的江山;谢太保,朕已备妥粮兵,定不让你在京师孤军奋战;天下百姓,朕已立誓,定护你们不再受战乱之苦。”
回到寝宫,萧栎令贴身太监取来《大吴祖制录》。那是一本线装旧册,书页边缘已被翻得泛黄,封皮上 “元兴帝手批” 的朱印虽淡,却仍清晰。他翻到永乐三年那一页,元兴帝 “朕登大位,非为一己尊荣,为救兄归,为护社稷,为安百姓” 的墨字,力透纸背,旁边还留着永熙帝年轻时批注的 “祖训当守,民心当护”。萧栎取来狼毫笔,在空白处躬身写下:“成武元年,朕登大位,亦承此三志:一救上皇归,二护社稷安,三保百姓宁。若有违此誓,愿受列祖列宗责罚,愿受天下百姓唾弃。” 落笔时,他特意将 “救上皇归” 四字写得格外重,墨痕深透纸背,似要将这誓言刻进册页里。
批注毕,他将《大吴祖制录》放在枕边,又从衣襟内侧摸出一枚和田玉佩 —— 那是上皇萧桓在他及冠时赐的,玉佩呈圆形,上面雕着 “兄弟同心” 的纹路,多年来他一直贴身戴着,连被俘瓦剌的消息传来时,也没敢丢。指尖摩挲着玉佩的纹路,冰凉的玉质竟渐渐有了体温,萧栎轻声道:“上皇,这玉佩朕替你好好收着,等北伐胜利,朕亲自到漠北接你,再亲手还给你。”
片尾
夜渐深,南京城的灯盏像星星般一盏盏熄灭,唯有皇宫的宫灯仍亮着,昏黄的光透过窗纸,映在萧栎的案上。案上摊着一张素笺,旁边放着一方刚磨好的徽墨,萧栎握着狼毫笔,笔尖悬在笺上片刻,才缓缓落下 —— 他要给谢渊写一封手谕,这封信,不仅是调粮调兵的指令,更是给京师将士的定心丸。
“谢太保亲览:瓦剌挟上皇逼境,京师苦守,朕每念及此,夜不能寐。今朕登大位,改元成武,首事便是援京师、迎上皇。现令:一、江南粮饷五万石,由楚王督办,明日卯时起运,玄夜卫北司派百人护送,沿途州县需全力配合,若有延误,以《大吴律?延误军饷律》治罪;二、江南卫所兵一万,选精锐者,由兵部侍郎杨武统领,三日内于南京城外誓师,赴京师归你调度;三、设北伐督府于京师,朕为督,卿为副督,赐卿‘便宜行事’之权 —— 凡阻挠军务、私通瓦剌者,卿可先斩后奏,无需禀朕。”
写到 “便宜行事” 四字时,萧栎特意加重了笔力,墨痕在笺上晕开一小片,像一道不容置疑的承诺。他知道,谢渊在京师既要防瓦剌攻城,又要防朝堂奸佞掣肘,若没有实权,怕是难施展手脚。写完后,他仔细读了三遍,确认无遗漏,才折好,放进一个牛皮封套,封套上盖着 “成武帝御笔” 的朱印 —— 这枚印,今日刚从太庙请出,第一次用,便给了谢渊。
玄夜卫死士已在殿外候着。那死士身着黑色劲装,脸上蒙着黑巾,只露一双眼睛,见萧栎递来封套,双手接过时,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什么。“此信需亲手交给谢太保,若途中遇阻,可亮玄夜卫北司令牌,若令牌无用,便弃马步行,哪怕只剩一口气,也要把信送到。” 萧栎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死士单膝跪地,低声道:“臣万死不辞!” 说罢,将封套藏进衣襟内侧,转身消失在夜色中,只留下一阵轻风吹动门帘的声响。
萧栎走到窗前,推开半扇窗,夜风带着江南的湿气扑面而来,吹得他鬓角的发丝微动。抬头望向北方的星空,北斗七星格外明亮,那是通往京师的方向,也是通往漠北的方向。他想起谢渊在安定门城楼上中箭的消息,想起上皇在瓦剌营中可能受的苦,想起朱雀大街上百姓期盼的眼神,心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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