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5章 他朝剑指蛮夷日,先祭忠魂复旧疆。(3 / 5)
抓了臣的妻儿,把他们关在营里,说臣若不照做,就…… 就杀了他们!臣劝陛下降,也是为了陛下好,为了…… 为了大吴的百姓好啊!” 他一边说,一边用袖子擦着脸,可眼里连半滴泪都没有 —— 他早忘了,当初主南迁时,他是怎么在朝堂上跟谢渊争执,说 “弃京师可保江南”;忘了扣粮饷时,他是怎么跟徐靖笑着说 “饿死几个边军,总比丢了官位强”。
萧桓站起身,一步步走到吏部尚书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这位昔日在朝堂上冠冕堂皇、总说 “以社稷为重” 的吏部尚书,此刻穿着沾了尘土的绯色官袍,跪在地上像一条丧家之犬,只会用谎言和假哭掩饰自己的贪生怕死。“被胁迫?” 萧桓的声音里满是嘲讽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吏部尚书心上,“谢太保被瓦剌兵围在安定门,身边只剩三十多个残兵,连箭都快没了,他可曾说过一句‘降’?岳谦在德胜门被瓦剌兵砍中三刀,死前还死死抓着瓦剌将领的马腿,他可曾退过半步?”
他顿了顿,声音里添了几分哽咽:“京师的百姓,被瓦剌兵抢了粮、烧了房,却还有人冒着风险,偷偷给玄夜卫送瓦剌的布防图,他们可曾说过一句‘怕’?你所谓的‘被胁迫’,不过是你贪官位、惜性命的借口!”
吏部尚书的头垂得更低,几乎要碰到地面,却仍不死心,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:“陛下,臣…… 臣与谢太保、岳将军不同,臣手无缚鸡之力,不能上阵杀敌;臣也与百姓不同,臣身负吏部重任,需为大吴‘保存’吏治根基啊!若臣死了,吏部的文书没人核、官员没人选,日后陛下收复京师,如何整顿朝纲?如何安抚百官?” 他搬出吏部的职责,试图用 “为朝廷留力” 的幌子掩盖自己的自私,却忘了,正是因为他的通敌、他的扣粮,吏部的根基早被他蛀空,连不少正直的吏员都偷偷辞官,不愿与他同流合污。
“保存吏治根基?” 萧桓猛地一脚踹在吏部尚书的肩上,力道之大,让吏部尚书直接摔在地上,官帽都滚到了一边,露出头顶稀疏的头发。“你通敌卖城,害死了多少边军将士?你主南迁、扣粮饷,动摇了多少民心?若不是你和徐靖勾结,瓦剌能这么容易破京师?” 萧桓的胸口剧烈起伏,眼眶通红,泪水在里面打转 —— 他不是为眼前这降臣落泪,是为谢渊,为岳谦,为那些死在瓦剌铁蹄下的将士,为那些在京师街头哭喊的百姓。
吏部尚书趴在地上,疼得龇牙咧嘴,却不敢起身,只敢用胳膊撑着地面,声音微弱地威胁:“陛下…… 降书已拟好,您只需在上面画个押,便可保住性命,还可…… 还可让京师的百姓少受些苦。您若不签,瓦剌太师说了,明日一早就会…… 会把太庙的先帝神主牌抬到午门,当着百姓的面焚烧,还会…… 还会屠了内城的老弱妇孺!” 他以为,这最后的威胁能让萧桓屈服 —— 他知道,萧桓最重宗庙,最不忍见百姓受难。
可他没想到,这威胁反而彻底点燃了萧桓的怒火。先帝神主、京师百姓,是萧桓的底线,是他哪怕被俘、哪怕受辱,也绝不退让的理由。萧桓弯腰,一把揪住吏部尚书的衣领,将他硬生生提起来。吏部尚书的脚离了地,只能胡乱蹬着,脸上满是惊恐。萧桓的目光死死盯着他,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:“你听着!朕乃大吴开国皇帝萧武之后,元兴帝嫡孙,身上流着的是大吴的血!”
他的声音掷地有声,震得殿内的烛火都微微晃动,灯花 “噼啪” 爆响,落在两人之间的青砖上:“瓦剌要烧太庙,朕便与太庙共存亡;瓦剌要屠百姓,朕便与百姓共生死!想让朕书降书,想让大吴称臣于蛮夷,除非朕死!”
门外的瓦剌兵听到殿内的动静,忍不住推开门缝探头进来,刚看到萧桓眼中的怒火,便被那股帝王的威严吓得一哆嗦,慌忙缩了回去,还不忘把门重新关好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吏部尚书被萧桓的气势震慑住了,张着嘴说不出话,眼神涣散,脸上满是恐惧 ——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萧桓,这样的帝王,哪怕身陷囹圄,也仍有让人胆寒的气节。
萧桓一把将他狠狠摔在地上,吏部尚书疼得闷哼一声,半天没爬起来。萧桓指着殿门,声音冷得像冰:“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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