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7章 君归未卜奸犹在,且待朝阳照满城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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摄大位’的文书?”

李嵩脸色微变,随即冷笑:“刘大人查户部账册是本职,查官员行踪倒是越权了!昨日密会萧栎殿下,是商议宗室祭祀事宜,拟文书是为‘防患未然’,难道刘大人要因‘未雨绸缪’治我等罪?” 张文也附和:“刘大人莫不是怕新君即位后,查你户部的亏空?才如此阻挠!” 两人一唱一和,试图将话题引向刘焕的 “私心”,转移众人视线。

马昂立刻解围,从怀中取出一份抄本:“李尚书不必狡辩!此乃元兴帝年间‘漠北之危’的实录,当时先帝也曾失踪七日,群臣皆议‘待查’,无一人敢提‘立新君’,最终先帝归来,重赏守正之臣。今日你等之举,比当年的奸佞更甚 —— 当年是怕先帝归,今日是盼先帝不归!” 马昂将实录传阅,官员们翻看后,看向李嵩的眼神多了几分质疑。

未时初,殿外忽然传来喧哗,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带着两名玄夜卫士兵,押着一名诏狱署小吏闯入偏殿。张启手持一卷纸,躬身道:“诸位大人,方才此吏在太庙外散布‘陛下已崩,萧栎殿下不日登基’的流言,被玄夜卫抓获,从其身上搜出这份传单,上面有诏狱署的印鉴痕迹,还请诸位查验。”

徐靖猛地站起身,玉带撞击案几发出脆响:“张主事,你竟敢擅闯太庙,还诬陷诏狱署!此吏定是瓦剌细作假扮,印鉴也是伪造的!” 张启却不慌,将传单递向马昂:“马尚书掌刑狱,可辨印鉴真伪。此吏供称,是徐提督昨日令他‘散布流言,逼群臣附议’,还给他一枚令牌为证 —— 令牌此刻在玄夜卫,文勘房已核验,确是徐提督的私印。”

马昂接过传单,指尖抚过印鉴处,随即沉声道:“印鉴虽模糊,却有诏狱署专有的朱砂痕迹,绝非伪造。徐提督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 徐靖脸色惨白,却仍强辩:“是…… 是石崇旧部冒用我的印鉴,与我无关!我这就下令查抄石崇旧党!” 他试图将罪责推给已死的石迁,却无人信服 —— 石迁已死三月,旧党早被清算。

李嵩见徐靖败露,连忙转移话题:“即便有流言,也改变不了京师危局!方才玄夜卫又传急报,瓦剌兵已至宣府卫,距京师不足二百里!若此刻不立新君,谁来调兵?谁来守城?刘大人、马大人,你们能领兵御敌吗?还是能让宣府卫的士兵听你们调遣?” 李嵩刻意提及 “调兵权”—— 大吴军制,调兵需君令或兵部尚书与宗室共同签署,谢渊在外,此刻唯有新君能合法调兵。

刘焕却早有准备,从袖中取出一份兵部文书:“李尚书忘了,谢太保离京前,曾留下‘若帝失讯,兵部可暂调京营与宣府卫防务’的手令,盖有兵部大印与太保私印。方才岳谦将军已传讯,京营已加强九门布防,宣府卫副总兵李默也已率军阻截瓦剌,无需新君调兵!” 刘焕将手令展开,官员们见状,附议立新君的声音瞬间弱了下去。

申时过半,偏殿内的争论陷入僵局。李嵩、张文、徐靖三人虽仍坚持 “立新君”,却已无往日气势;刘焕、马昂据宗法、军权反驳,渐占上风;其余官员或沉默观望,或小声议论,无人再敢轻易附议。殿外忽然传来马蹄声,都督同知岳谦一身戎装,带着风尘闯入,甲胄上还沾着草屑:“诸位大人,紧急军情!谢太保与秦指挥使在落马坡与瓦剌激战,截获瓦剌密信,信中提及‘萧桓尚在,困于黑松谷’,谢太保令末将回禀 —— 陛下不日便会回京,令诸位大人坚守京师,不得妄议立新君!”

岳谦话音未落,如惊雷劈进凝滞的偏殿,甲胄上未抖落的草屑与尘土簌簌落在青砖上,竟压过了满殿的抽气声。官员们先是死寂般的怔忡,随即爆发出潮水般的喧哗 —— 户部侍郎陈忠猛地扶案起身,案上的青铜爵被带得倾斜,酒液沿着杯壁淌下,在《大吴赋税册》上晕开深色痕迹;礼部侍郎林文则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的祭服玉带,指节泛白,眼神慌乱地扫过殿内,似在确认旁人是否也如自己般惊惶。

张文听得 “陛下尚在” 四字,原本挺直的脊背骤然垮下,腿弯一软,整个人朝着案几扑去,袍角扫过案上的茶盏,青瓷杯 “哐当” 砸在地上,碎裂声刺破喧哗。身边的吏部司务小吏眼疾手快,急步上前托住他的肘部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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