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6章 至今德胜碑前语,犹说当年解袍功(2 / 6)
无凭无据,只能眼睁睁看着卒子们受冻。
消息传到御书房,萧桓(德佑帝)正与李东阳(正一品内阁首辅)看德胜门的战损奏报 —— 此战京营卒折损三千余人,冻伤两千余人,现存卒三万,能战者不足两万。“陛下,” 李东阳叹了口气,“德胜门卒子们苦啊,天寒地冻,无暖具,无饱食,再这样下去,恐生变故。”
萧桓放下奏报,手指攥得发白:“朕竟不知,卒子们过得如此艰难!陈忠为何不发暖具?李嵩又为何拦着?” 他起身走到窗边,望着德胜门的方向,心里满是愧疚 —— 他身居深宫,锦衣玉食,却让守国门的卒子们冻裂双手,饿肚子守城。“传旨,朕要亲自去德胜门劳军!”
李东阳连忙劝阻:“陛下,德胜门余寒未散,且瓦剌虽退,恐有残兵,陛下万金之躯,不可冒险!”
“冒险?” 萧桓苦笑,“卒子们在城楼上冻得要死,朕在宫里烤火,这才是真的对不起他们!朕意已决,明日就去!” 他命内侍即刻传谢渊(正一品太保)、秦飞(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)入宫,商议劳军事宜 —— 他要亲眼看看,自己的子民,到底在承受怎样的苦难。
次日清晨,萧桓身着常服,带着谢渊、秦飞、李东阳等人,准备前往德胜门。刚出午门,就见李嵩带着张文(正三品吏部侍郎)、刘焕(正二品户部尚书)等官宦拦在路中。李嵩身着绯色官袍,躬身道:“陛下,臣等闻陛下欲往德胜门,斗胆劝阻 —— 德胜门乃边防线,瓦剌残兵未清,恐有危险;且陛下劳军,需循礼制,备卤簿、设仪仗,怎可轻装前往?”
萧桓看着李嵩,眼神冰冷:“礼制?卒子们在城楼上冻裂双手,朕去看看他们,就是最大的礼制!危险?朕的子民在那里守着,朕有何惧?”
张文立刻上前附和:“陛下,李尚书所言极是!德胜门卒多是粗鄙之人,恐惊扰圣驾;且暖具之事,陈侍郎已在核验,不日便可分发,陛下无需亲自前往。”
谢渊上前一步,声音沉如潭水:“李尚书,张侍郎,陛下劳军,是为安抚军心,尔等却以‘礼制’‘危险’为由阻挠,莫非是怕陛下看见卒子们的惨状,查出暖具的下落?”
李嵩脸色微变,强辩:“谢太保说笑了!臣只是为陛下安全着想,怎会怕查暖具?暖具确实在核验,陈侍郎可以作证!”
陈忠站在一旁,脸色发白,支支吾吾:“是…… 是在核验,臣…… 臣尽快分发。” 他不敢看萧桓的眼睛 —— 他知道,暖具早已被李嵩、张文等人私分,自己只是被推出来挡枪的。
萧桓看着陈忠的模样,心里已然明白。他冷笑一声:“李嵩,你说需循礼制,朕问你,永熙帝(对应宣德帝)当年巡边,也曾轻装登城劳军,这难道不是礼制?你说卒子粗鄙,朕问你,没有这些粗鄙的卒子,你能在吏部安稳做官?”
李嵩被问得哑口无言,只能跪在地上:“臣…… 臣不敢!”
“不敢?” 萧桓上前一步,“朕看你是敢!” 他命秦飞:“秦指挥使,你带玄夜卫,看住这些官宦,若再敢阻挠,以‘抗旨’论处!”
秦飞领命,率玄夜卫卒上前,将李嵩等人围在中间。李嵩看着玄夜卫卒手里的刀,心里慌得厉害 —— 他知道,萧桓这次是真的动怒了,再阻挠,自己恐怕性命难保。
萧桓不再看他们,转身继续往前走。寒风刮在他的脸上,却让他更加清醒 —— 这些官宦,只知贪图享乐,私藏军资,根本不顾卒子死活。今日,他不仅要去劳军,还要查出暖具的下落,给卒子们一个交代。
前往德胜门的路上,萧桓看到的景象,比他想象的还要惨烈。街道两旁,百姓们穿着破烂的棉衣,有的甚至光着脚,在雪地里捡柴禾;有的孩子冻得瑟瑟发抖,怀里抱着饿得哭不出声的弟弟;城根下,几名饿晕的百姓躺在地上,无人照料,只有好心的妇人递上一碗热水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萧桓停下马车,指着那些百姓,对身边的陈忠道,“户部不是拨了赈济粮吗?怎么还有人饿晕?”
陈忠脸色惨白,连忙道:“陛下,赈济粮…… 粮已分发,可能是…… 是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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