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7章 斩佞安边威振漠,留名青史照尘寰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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衔,赏银五千两;陈安、李默升都督佥事;大同卫兵卒每人赏银二两,战死兵卒的家属,由户部按月发放抚恤金。

李东阳走进御书房时,见萧桓正对着捷报笑,躬身道:“陛下,谢尚书打了胜仗,九边各镇都递来奏疏,说‘愿听谢尚书调遣,死守边地’—— 大吴的边防,终于稳了。”

萧桓点头,目光望向窗外的阳光:“以前朕总怕,怕打不过瓦剌,怕朝堂动荡,可现在朕明白,只要信忠良、拒奸佞,再强的敌人,也能打退;再乱的朝堂,也能整肃。”

德佑十五年四月初五的午后,京师的风已带了暖意,御书房的格窗半开着,飘进几缕淡淡的桃花香 —— 那是宫墙下新栽的碧桃,花瓣被风卷着,落在案上摊开的《大同卫捷报》上,粉白的瓣儿衬着墨色的 “杀敌五千”,竟添了几分安稳的意味。

萧桓坐在案后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捷报的边角,目光却不时望向殿外 —— 自昨日接到玄夜卫 “谢尚书今日返京” 的密报,他便没心思处理其他奏疏,总想着大同卫城头的刀光剑影,想着自己三月间的犹疑,竟让谢渊带着兵卒在边地苦守了十日。

“陛下,兵部尚书谢渊,自大同卫返京,在外候旨。” 王福的声音轻得像飘进来的桃花瓣,刚落,殿外便传来沉稳的靴声 —— 不是朝靴的规整声响,而是沾了边地沙土的粗靴,踩在金砖上,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厚重。

萧桓抬眼时,谢渊已躬身走进殿内。他没穿平日的兵部官袍,仍是那身守大同卫时的戎装 —— 甲胄的边缘磨得发亮,右肩甲片上还留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,该是瓦剌骑兵劈砍时留下的;衣袍下摆沾着黄褐色的沙土,那是大同卫城外的风沙痕迹;连他递上狼头旗的右手,指关节上还结着未愈的冻疮,是守城时握刀冻裂的,此刻还泛着红。

“臣谢渊,幸不辱命,自大同卫返京,向陛下复命。” 谢渊的声音比往日略低些,带着长途奔波的沙哑,却依旧沉稳。他双手捧着一面残破的旗帜,递到萧桓案前 —— 那是瓦剌左贤王的狼头旗,皮制的狼头被砍得面目全非:左眼处一道深痕,几乎劈穿狼头;右耳被削去半截,露出里面发黑的皮革;旗面更是布满刀孔与箭痕,最显眼的是旗角处一大片暗黑色的渍迹,那是瓦剌兵的血,早已凝固发脆,风一吹,竟簌簌掉了些细小的血痂。

“这旗……” 萧桓起身离座,伸手接过狼头旗时,指尖不经意触到那片血渍,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,让他骤然想起三月廿三的廷议 —— 那日王显还在殿上喊 “瓦剌骑射精锐,大同卫必破”,可眼前这面残破的狼头旗,却藏着谢渊与兵卒们的死战。他手指微微发颤,摩挲着狼头左眼处的刀痕:“这是…… 守城时砍的?”

“回陛下,” 谢渊躬身答道,目光落在狼头旗上,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,“是四月初一瓦剌总攻时,陈安将军用父亲的断矛劈的。那日瓦剌左贤王亲自督战,旗下骑兵轮番攻城,陈将军守西北隅,断矛都劈得卷了刃,才斩了举旗的瓦剌百户,夺下这旗。” 他顿了顿,声音轻了些,“守城的头三日,大同卫粮道被断,兵卒们都是喝着雪水、啃着干麦饼作战,有个十六岁的小兵,冻得手指握不住刀,还硬撑着搬石头堵城缺口…… 臣这甲上的刀痕,就是替那小兵挡的。”

萧桓的喉结动了动,再看谢渊肩上的甲痕、手上的冻疮,之前压在心底的愧疚突然翻涌上来。他把狼头旗轻轻放在案上,转身从一旁的食盒里端出杯热茶,递到谢渊手中 —— 茶是刚泡的雨前龙井,还冒着热气,杯沿凝着水珠。“谢尚书,” 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的愧疚,“三月间廷议,朕犹疑不决,让你在大同卫多担了十日的心,让兵卒们多受了十日的苦…… 你…… 怪朕吗?”

谢渊双手接过热茶,掌心瞬间暖了起来,他低头抿了一口,茶的清香冲淡了口中残留的边地风沙味。抬眼时,他的目光坦荡得像大同卫的蓝天:“陛下,臣不怪。臣在大同卫城头,见陈安将军握着断矛对兵卒说‘陛下在京师记挂着咱们’,便知陛下的犹疑,不是怕敌,是怕京师再遭兵祸,怕百姓再受流离之苦。帝王治世,需顾朝堂平衡,需念万民安危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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