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4章 如今漠北胡骑远,犹记当年守土音(5 / 6)
回到京营,一夜未眠。他坐在灶房的角落里,整理这几天的记录:谢渊与兵卒同食粥饼,教兵卒补垣术,手上冻疮流血;与陈安议事时开窗透光,无半分隐秘;在岳峰祠歃血盟誓,只言守土护民;林文、赵凯贿赂他,欲捏造罪证... 这些 “痕迹”,没有一条能证明谢渊 “谋权”,反而处处体现他的忠勇。
次日清晨,秦飞向京营伙房告假,说 “母亲病重,要回家看看”,离开了京营,直奔御书房。萧桓正在看内阁的奏疏,见秦飞进来,立刻屏退左右:“查得如何?谢渊有没有私结边将、谋权的心思?” 秦飞 “扑通” 跪在地上,双手奉上记录和证据:“陛下!谢渊是忠臣!臣这几日所见所闻,皆为谢渊守土护民之事,无半分私念!林文、赵凯贿赂臣,欲捏造谢渊罪证,臣已将贿银及证据带来,请陛下查验!”
萧桓接过记录,一页页仔细看,看到 “谢渊与兵卒同食粥饼”“手上冻疮流血”“岳峰祠歃血盟誓” 时,手指微微颤抖;看到 “林文、赵凯贿银五百两,嘱捏造罪证” 时,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他把记录扔在案上,声音像冰:“林文!赵凯!竟敢欺朕、构陷忠良!”
秦飞又道:“陛下,臣还查得,林文是王直的旧僚,赵凯是李谟的远亲 —— 他们构陷谢渊,一是为了替王直、李谟报仇,二是想趁谢渊倒台,夺取京营兵权。” 萧桓猛地起身,龙袍的下摆扫过御座的铜环:“传朕旨意!周显率玄夜卫卒,即刻擒林文、赵凯,押入诏狱署勘问!”
正在这时,谢渊的奏疏递了进来,是关于 “京营补充火器” 的,请陛下批准工部赶制火箭百枚、火炮十门。萧桓看着奏疏上熟悉的笔迹,想起秦飞说的 “谢渊在岳峰祠盟誓”,心里突然充满愧疚 —— 他不该疑谢渊,不该让忠臣受这样的委屈。他拿起朱笔,在奏疏上批了 “准”,又对秦飞说:“你去兵部,把这奏疏交给谢渊,再替朕跟他说... 朕错信谗言,疑了忠臣,让他受委屈了。”
秦飞拿着奏疏,去了兵部。谢渊正在看京营的操练报告,见秦飞进来,愣了愣 —— 他记得这个 “京营炊役”,却没想到是玄夜卫的人。“谢尚书,” 秦飞躬身递上奏疏,“陛下已准您的奏请,还让臣跟您说:他错信谗言,疑了忠臣,让您受委屈了。”
谢渊接过奏疏,看着上面的朱批,眼眶突然红了。他想起这几日的流言、帝王的猜忌,想起岳峰祠的盟誓,心里的委屈瞬间消散 —— 只要陛下知他心,只要能守住京师,这点委屈算什么。“替我谢陛下,” 谢渊声音很稳,“臣会继续练京营、备火器,不让陛下失望,不让百姓失望。”
秦飞离开后,谢渊拿着奏疏,走到窗前,看着远处的京师城墙。阳光照在城墙上,积雪反射出耀眼的光,像给城墙镀了层金。他想起父亲谢承宗的话:“为官者,当知‘忠’字难写,需以心换心,以行证心。” 此刻,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—— 帝王的信任,不是等来的,是靠自己的忠行换来的。
二月初十的廷议,太和殿里气氛肃穆。林文、赵凯被押在阶下,背后插着 “构陷忠良” 的斩标。萧桓坐在龙椅上,手里拿着秦飞的记录和贿银证据,声音威严:“林文、赵凯,你们身为朝廷命官,不思报国,反而替王直、李谟余党报仇,构陷谢尚书这样的忠良,还想贿赂玄夜卫捏造罪证 —— 按大吴律,当斩立决,曝首京师九门,以儆效尤!”
林文、赵凯趴在地上,哭着求饶:“陛下饶命!臣是一时糊涂!” 谢渊突然出列,躬身道:“陛下,林、赵二人罪该万死,但臣恳请陛下,留他们一命 —— 让他们去通州粮仓督运,戴罪立功。他们若能真心悔改,也算对大吴有补;若仍不悔改,再斩不迟。”
萧桓看着谢渊,目光里满是敬佩:“谢尚书宅心仁厚,朕准奏!林文、赵凯,若再敢有二心,朕绝不轻饶!” 接着,他又对群臣说:“谢尚书忠勇可嘉,朕封他为‘京师守御总兵官’,总领京师及九边防务,赐‘尚方剑’,凡不听调遣者,可先斩后奏!”
群臣躬身应道:“陛下圣明!” 谢渊也躬身谢恩,目光扫过阶下的林文、赵凯,又望向殿外的阳光 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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