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9章 且看德胜门前月,不让胡尘染玉墀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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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院主事孙乾;玄夜卫在孙乾府外布控,查获其与瓦剌通使的银币,此币与瓦剌左贤王部所用银币纹路一致,绝非胡商寻常之物。”

李嵩的额头渗出汗,顺着鬓角往下流,滴在金砖上晕开小圈。他突然想起上月孙乾送他的 “胡商银器”,当时只觉得工艺别致,现在想来,那银器的纹路与周显手里的银币如出一辙 —— 那根本就是通敌的赃物!他慌忙往后退,想躲进户部官员的队列里,却被谢渊看穿了心思:“李郎中,你怎么不说话了?孙乾是你三年前举荐进理刑院的,他送你的‘胡商银器’,是不是就是这种瓦剌银币?你收了赃物,还为他遮掩,说!你是不是早就跟他串通好了?”

李嵩的脸涨成猪肝色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殿内的官员都安静下来,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,有疑惑,有鄙夷,还有幸灾乐祸。萧桓看着周显手里的银币,又看看李嵩的慌张模样,手指在案上敲了敲:“周显,你立刻带玄夜卫卒,去抓孙乾,查他的同党!若有阻挠,先斩后奏!”

理刑院值房里,孙乾正对着一张京师布防图发呆。图上用红笔圈着西直门,那里的城墙比其他八门矮三尺,守兵只有一千,是京师九门中最薄弱的 —— 这是他花了半个月,借着理刑院 “查城防隐患” 的名义,才摸清的底细。他刚把图折好,想让心腹送去瓦剌营,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玄夜卫卒的呐喊:“奉诏捕理刑院主事孙乾!反抗者格杀勿论!”

孙乾吓得魂飞魄散,抓起布防图就想从后窗跳走 —— 窗外是条窄巷,平时少有人走,是他早就选好的逃生路。可刚爬上窗台,脚踝就被一只手拽住,力道大得像铁钳,他 “啊” 地叫了一声,摔在地上,布防图从怀里掉出来,摊在冰冷的地砖上。“你们... 你们凭什么抓我?” 他挣扎着喊,手指抠着地砖缝,指甲缝里渗出血,“我是理刑院主事,正五品官!你们没有陛下的旨意,不能抓我!”

周显走进来,手里拿着萧桓的手谕,绢纸在烛火下泛着光,他把谕旨扔在孙乾面前:“陛下有旨,查你通敌叛国,证据确凿。你看清楚了,这是陛下的亲笔朱批,‘立捕孙乾,从严审讯’,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?” 玄夜卫卒在值房里搜查,书架后的暗格被撬开,里面藏着一叠瓦剌密信,最上面一封的封皮写着 “致孙平章”,字迹是瓦剌左贤王的 ——“平章” 是瓦剌的高官,比大吴的主事官高了整整五级。

周显拿起信,凑到孙乾面前,墨香里还带着胡膻味:“这信是你让心腹送的吧?瓦剌许你的‘平章’,比大吴的主事官风光多了,你就忘了自己是大吴的官,忘了身上的‘獬豸纹’补子,是为了监察奸邪,不是为了通敌叛国?” 孙乾瘫在地上,泪水混着鼻涕流下来,沾在满是灰尘的脸上:“我... 我是被李嵩逼的... 他说... 他说若我不帮瓦剌递布防图,就把我当年贪墨理刑院经费三千两的事捅出去... 我也是没办法啊!陛下饶命!”

十二月十五的廷议,太和殿里弥漫着杀气。孙乾、李嵩被押在阶下,背后插着 “通敌” 的斩标,木杆上的纸旗在风里飘,像两朵惨白的花。萧桓坐在龙椅上,手里捏着孙乾的供词,指尖把纸页捏得发皱:“李嵩,你举荐孙乾进理刑院,收他的瓦剌银币,还在殿上力主求和,说!你是不是早就跟瓦剌勾结,想借胡虏之手乱我大吴?”

李嵩趴在地上,头贴着金砖,声音带着哭腔,泪水滴在砖缝里:“陛下... 臣没有勾结瓦剌!收银币是臣一时糊涂,没看清是瓦剌之物;力主求和是臣觉得京师守不住,怕宗庙有失... 求陛下饶臣一命,臣愿捐出所有家产,充作军饷,哪怕去边关做个小兵也行啊!” 孙乾却突然抬头,脖子上的铁链 “哗啦” 作响,对着萧桓喊:“陛下!李嵩撒谎!他早就知道我通敌,还跟我一起改户部粮册,把通州仓的五万石粮改成三万石,说‘京师粮尽’,就是为了逼陛下答应求和!他还说,若瓦剌破城,他能做瓦剌的‘尚书’!”

谢渊突然出列,甲叶碰撞声震得金砖发颤,他看着阶下的两人,目光里满是怒火:“陛下!孙乾、李嵩通敌叛国,妄图借瓦剌之手颠覆社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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