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3章 莫教忠良蒙垢辱,且凭铁证破迷阴(2 / 6)
的佩刀一模一样。
“将军,玄夜卫查到了!” 次日清晨,周百户捧着个铁盒闯进王燧的营账。铁盒里是从黑林树洞里搜出的原始账册,泛黄的纸页上,每笔军饷的收发都盖着漕运司的朱印,“去年冬的七千石漕米,根本没到边关,是漕运使与李御史勾结,转卖北元后,用假账栽赃您!” 他还掏出那封密信,信末的落款是个 “李” 字,笔迹与李御史弹章上的分毫不差。
王燧的指腹抚过密信上的狼头印记,突然想起三个月前,黑风口的北元兵突然换了新的弯刀,刀鞘上正是这印记。“难怪左贤王的粮道总堵不住,原来是有内鬼指路。” 他猛地攥紧拳头,铁盒里的账册发出哗哗的响,“走!去紫宸殿!让陛下看看这些奸獠的真面目!”
再次议事时,李御史还在振振有词:“陛下,王燧拿不出实证,便是心虚!若再纵容,恐九边军心大乱!” 话没说完,王燧捧着铁盒闯进殿门,账册与密信 “啪” 地砸在御案上:“陛下请看!这是漕运司的原始账册,这是李御史与北元的密信!他们私卖军粮、构陷忠良,就是想让北元破我边关!”
萧桓拿起密信,指尖触到墨迹时,突然想起李谟案时的卷宗 —— 当时也有封类似的密信,落款同样是个模糊的 “李” 字。他抬头看向李御史,见那人脸色惨白,往后缩了缩,却还想狡辩:“陛下!这是伪造的!王燧想反咬一口!”
“伪造?” 周百户突然上前,从袖中取出块血污的账册残页,“这是从黑林死士身上搜出的,上面有漕运使的朱印,与原始账册的印纹完全重合!李御史,您昨夜派去销毁证据的人,怕是没回来吧?”
殿上顿时一片死寂。那三个附议的官员 “噗通” 跪倒,有的哭着求饶,有的忙着撇清关系:“陛下!是李御史逼臣的!臣不敢不从啊!” 李御史的腿一软,瘫在地上,绯色官袍沾了满地的灰,却还死死攥着弹章:“不可能…… 你们怎么会找到……”
三日后,午门的鼓声震彻京师。李御史与三个同党被押上刑场,他们的私账与密信贴在刑场周围的木牌上,百姓们举着石块往他们身上砸,骂声盖过了行刑的号子。王燧站在城楼之上,望着刑场方向,甲胄上的霜花慢慢化成水,混着眼角的泪,滴在手里的原始账册上 —— 那是老账房用命护下的铁证,此刻终于能告慰他的忠魂。
消息传到九边时,边关将士正在分发新到的军饷。漕米堆得像小山,米粒饱满,带着江南的潮气。老兵赵武捧着粮袋,突然对着南方跪拜:“老账房,您看!军饷到了,奸人伏法了!” 远处的烽燧燃起新的狼烟,不是警讯,是报平安的信号,火光在万里长空下连成线,像道守护家国的屏障。
多年后,有人在紫宸殿的档案库里发现了那本原始账册。纸页边缘的血痕早已发黑,却依旧能看清上面的朱印与墨迹。每当寒风从午门吹进大殿,老内侍总会说:“那风里啊,还带着当年诛佞时的血香 —— 是提醒咱们,别让忠良蒙冤,别让奸獠再乱了纲常。” 而九边的将士,每次换防时都会对着烽燧起誓:守好这万里河山,不负当年铁证破佞的忠魂,不负这用血换来的国祚绵长。
十月廿二的晨雾,裹着寒意渗进理刑院的青砖缝。石迁坐在书吏房的矮凳上,指尖反复摩挲着弹劾疏的封皮 —— 那封皮是赵世涛昨夜派人送来的,边角烫着理刑院的银纹,却掩不住纸页下藏的阴私。他鬓角沾着未干的汗,虽穿了两层夹袍,后背仍凉得发紧:李谟伏诛那日,他躲在镇刑司的梁上,亲眼看见玄夜卫卒用那把劈断岳峰左臂的弯刀,斩下李谟的头颅,此刻想起那刀光,喉间仍泛着腥甜。
“石检校,” 门外传来书吏的轻唤,“赵佥宪在值房候您,说‘疏该递了’。” 石迁猛地攥紧疏稿,指节压得纸页发皱。他想起三日前赵世涛的话:“秦飞、谢渊一日不倒,咱们这些人就一日不得安 —— 李公的仇,你的前程,都在这疏里了。” 这话像根针,扎在他心里最怕的地方:李谟倒台后,他藏在理刑院做书吏,每日抄录案卷时,总看见秦飞的名字出现在 “九边防务” 奏疏里,那名字旁边的朱批 “可从”,像在提醒他:主战派一日掌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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