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0章 朝堂犹辩和与战,关塞已闻胡马嘶(3 / 4)

加入书签

突然从班中冲出,甲叶撞在丹陛的栏杆上,发出哐当巨响:\"赵世涛!你去年冬天还收了瓦剌的貂皮,说 ' 胡虏不过是求财 ',如今倒要陛下弃祖宗陵寝!\"

赵世涛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,他摸出袖中账册,抖得像风中的残叶:\"张将军血口喷人!此乃玄夜卫伪造的 ' 通敌录 ',他们想趁机铲除镇刑司旧人......\" 周显突然冷笑,从怀中掏出另一份册页,在殿中展开:\"这是你在代州收的 ' 粮耗银 ' 账,每笔都注着 ' 分与瓦剌细作 ',笔迹与你给周诚的回文一模一样。\"

萧桓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抠出深深的月牙痕。他想起岳峰血书里 \"内奸不除,边军死犹未止\" 的话,喉间发紧:\"赵世涛,你可知独石口的守卒,有多少是岳峰旧部?他们死时,怀里都揣着 ' 吴' 字砖,就像你怀里揣着的貂皮一样紧。\" 赵世涛突然瘫在地上,靴底蹭过金砖,留下一道黑痕 —— 那是他昨夜与瓦剌细作密会时,踩的泥。

守关的士兵大多是新募的,看见瓦剌的铁骑在关外列阵,不少人握着刀的手在抖。王三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岳峰刺的 \"守\" 字,那字的笔画里还嵌着大同卫的砖屑:\"我这条胳膊,是在巷战丢的;岳将军的命,是在钟楼没的;王二他们,是在狼山烧成灰的 —— 咱们大吴的兵,命贱,但骨头硬!\"

有个十七岁的新兵突然哭出声,他爹是独石口的驿卒,今早的血书里说 \"全家殉难\"。王三走过去,用断矛的木柄拍他的背:\"想哭就哭,哭完了,就把你爹的命,记在瓦剌的账上。\" 新兵突然咬碎牙,从箭囊里抽出三支箭,箭杆上刻着 \"父仇\" 二字。

暮色降临时,瓦剌的第一波进攻开始了。投石机砸在城砖上,震得城楼的梁木咯吱作响。王三看见关外的雪地里,有面黑旗绣着狼头 —— 那是当年悬过岳峰首级的旗。他突然摘下头盔,露出额上的 \"吴\" 字刺青,对着城下吼:\"岳将军,你看清楚了,这些杂碎又来了!\"

守卒们跟着吼起来,吼声压过了投石机的轰鸣。王三的断矛捅穿一个爬上城头的瓦剌兵,矛尖带出的血溅在 \"吴\" 字旗上,红得像狼山的火。他突然想起谢渊的话:\"守关不是为了皇帝,是为了让阳和口的新麦,能平安磨成面。\"

赵世涛的党羽、吏部侍郎刘敬突然出列,袍角扫过铜炉,火星燎了个洞:\"陛下,谢渊拥兵大同,若令其驰援居庸,恐生变数......\" 话未说完,周显已将一叠塘报摔在他面前,每张都盖着玄夜卫的骑缝印:\"刘侍郎上个月给独石口送的 ' 御寒衣 ',里子全是烂棉,士兵冻僵时,棉絮里掉出的布条写着你的名!\"

萧桓突然起身,龙袍的下摆扫过案上的血书,纸页翻飞如蝶。\"传朕旨意,\" 他的声音在殿中回荡,\"削赵世涛、刘敬籍,押赴居庸关军前正法;谢渊为北境总兵官,节制九边兵马;玄夜卫接管镇刑司旧地,凡边军粮饷,一日一报,迟者斩!\"

阶下的镇刑司旧吏们面如死灰,有个小吏突然瘫倒,怀里滚出半块瓦剌奶酪 —— 那是他今早从赵世涛府中偷的。周显的剑鞘在他头顶停下,寒光映着小吏惨白的脸:\"带下去,让他看看居庸关的雪,是怎么被血染成红的。\"

王三靠在城楼的箭垛上,断矛插在脚边,矛尖的血冻成了冰。他摸出怀里的麦饼,是张老栓托人带来的,饼里夹着新麦的碎粒。远处传来瓦剌营的胡笳声,呜咽得像哭丧。他突然对着大同的方向举杯 —— 杯里是雪水,却像那年岳将军分给他的米酒一样烈。

\"岳将军,\" 他的声音混着风雪,\"王二烧了狼山的粮,我守着居庸的关,谢将军就要带大军来了...... 你看,咱们没让你白死。\" 箭垛的砖缝里,他塞进半块麦饼,就像当年在阳和口,岳峰塞给他半个窝头那样。

雪落在 \"吴\" 字旗上,很快积成薄薄一层白,却盖不住那刺目的红。王三知道,明天的厮杀会更烈,但只要这面旗还在,居庸关就不会破 —— 就像岳峰说的,\"吴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