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9章 流民藏发髻,险过七重门(2 / 4)
的,不是流血。\" 这话半真半假,今早确实有个断手老兵被拖走,只是不是周铁山。
刘显盯着他看了半晌,突然往他发髻上踹了一脚。王二踉跄着倒地,发髻散了,芦苇杆却没掉出来 —— 他早用破布条把它缠在发根上了。\"滚!\" 刘显吐了口唾沫,\"再敢私带东西,扒了你的皮!\"
出大同卫三日,王二在古北驿又遇盘查。这次是镇刑司的便衣,穿着流民的破袄,却露出里面的皂靴 —— 那是镇刑司缇骑的标配。他们不搜身,只闻味道,有个瘸腿的缇骑拿着根银簪子在人群里晃,簪子尖碰到谁,谁就得张嘴,说是 \"查有没有藏书信的纸味\"。
王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血书的腥气虽然被锅底灰盖住了,但天热了些,血可能会渗出来。他看见个老婆婆背着的柴火里有几根芦苇,突然有了主意,趁缇骑不注意,把缠血书的芦苇杆混进了柴火堆。
\"你这柴火里咋有这么多芦苇?\" 瘸腿缇骑果然盯上了他,银簪子戳在芦苇杆上,\"这玩意儿能烧吗?\"
王二忙陪笑,往缇骑手里塞了个铜板 —— 那是周铁山给他的盘缠,\"官爷不知道,这芦苇浸了油,烧起来旺得很。前几日大雪,砍不着柴,就割了些芦苇凑数。\" 他故意把柴火往地上墩了墩,芦苇杆发出空洞的响,倒像真的没藏东西。
缇骑掂了掂铜板,把芦苇杆扔回柴火堆:\"滚吧,别在这儿碍眼。\" 王二拉起柴火就走,后背的汗把破袄都湿透了,混着血书渗出的腥气,在风里散成一股怪味。
腊月卅,王二终于摸到京师外的宣府会馆。这里是边地流民落脚的地方,管事的老陈是岳峰的同乡,见王二背着柴火进来,皱着眉说:\"这时候哪还有人要芦苇?快扔了吧,镇刑司的人常来查。\"
王二突然抓住他的胳膊,指节发白:\"陈管事,我有东西给谢尚书,是大同卫老兵的血书!\" 他扒开柴火堆,抽出那根芦苇杆,油纸被汗水浸得发潮,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红。
老陈的脸瞬间白了。前几日他刚听说谢渊在金水桥被缇骑打伤,现在还在家养伤,\"谢大人被盯得紧,镇刑司的人就在会馆外的茶馆坐着,你这时候送过去,不是找死?\"
\"那咋办?\" 王二急得直跺脚,\"周老兵说,再晚,大同卫就完了!\"
老陈望着窗外飘的雪,突然咬了咬牙:\"我认识个玄夜卫的线人,在东厂胡同开杂货铺,他能把东西递进去。只是... 那线人要价高,还得担风险。\" 他摸出个铜板递给王二,\"你先去烧锅热水,把血书取出来晾晾,我这就去找他。\"
除夕前夜的东厂胡同,雪下得正紧。杂货铺的老板赵五正往门上贴春联,上联 \"天增岁月人增寿\" 刚贴好,就被老陈拽到后屋。\"啥东西这么金贵?\" 赵五搓着冻僵的手,看见王二展开的血书,突然往灶膛里添了把柴,\"镇刑司昨天刚下文,说 ' 凡私带边地书信者,斩 '。\"
王二 \"扑通\" 跪下,额头磕在灶台上,\"赵老板,您就行行好。大同卫的弟兄都快死光了,这血书是他们最后的念想!\" 他把周铁山咬指写血书的事说了,赵五听着,突然摸出个黑布包,里面是套玄夜卫的皂衣,\"穿上这个,跟我走密道,能到兵部后墙。\"
密道又黑又潮,头顶的水滴在血书上,晕开了 \"李谟改调令\" 的 \"改\" 字。赵五边走边说:\"谢尚书前天让人带话,说镇刑司在他府外布了二十个缇骑,只能从后墙的狗洞进。\" 他突然停住脚,指着墙上的刻痕,\"这是元兴帝时修的,当年魏王萧烈谋反,玄夜卫就是从这儿把证据送进宫的。\"
谢渊的书房里,药味混着雪味漫开来。他的左肩缠着绷带,那是金水桥被缇骑用棍打伤的,一动就疼得龇牙。当赵五把血书递过来时,他刚喝下去的药全喷了出来,血书上的指痕和他当年在边地冻裂的手指一模一样。
\"周铁山...\" 谢渊的声音发颤,他认得这个老兵,十年前在雁门关,周铁山为救他,被北元兵砍了一刀,\"他还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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