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6章 但愿苍生俱饱暖,不辞辛苦出山林(3 / 4)
人拒私盐、济饥寒!\"
血书的字迹是边军参将李山所书,笔锋刚劲却带着颤抖,显然是含泪而写:\"去年冬防,大雪封山三月,粮草断绝,是谢大人将自己的俸禄、甚至御寒的狐裘都换成粮草,亲率缇骑送往前线,救活了三百冻饿的士兵!他查狼山商栈扣盐引,断的是奸商的财路,却让边军有了饱暖的冬衣、锋利的兵器...\"
读到这里,陈文的声音微微发颤,他举起血书,让堂下官员都能看清上面的指印:\"这些指印,有百户的,有小兵的,还有阵亡将士家属的 —— 他们说 ' 谢大人若贪赃,何必让自己家徒四壁?若通敌,何必让代王余党恨之入骨?' 今奸人以伪币诬陷忠良,臣等边军百户愿以项上人头作证:谢大人清白!\"
血书上 \"若谢大人蒙冤,边军愿卸甲归田以证其清\" 的字迹,在烛火下泛着暗沉的光,每个字都像带着边关的风雪寒气,撞得堂下官员心头一震。谢渊望着血书,眼眶倏地发热,那些被血书唤醒的记忆涌来:大同卫的雪夜里,士兵们捧着粗瓷碗,冻裂的嘴唇笑着说 \"大人来了,我们就有热粥喝了\";他将狐裘裹在冻伤的小兵身上时,那孩子红着眼眶说 \"大人放心,我们死也守好边关\"。此刻血书的温度,仿佛还带着士兵们掌心的温热,烫得他指尖微颤。
\"一派胡言!\" 张谦还在负隅顽抗,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,他指着血书,\"边军与谢渊同守边关,早已结党营私,这血书是串通好的伪证!\" 可他的话音刚落,堂下保谢派的官员们已炸开了锅。
工部尚书赵衡猛地起身,指着张谦怒斥:\"你见过哪家伪证会用将士的血来写?见过哪家结党会让边军甘愿卸甲作证?\" 都察院的年轻御史们纷纷附和,声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:\"血书字字泣血,比你那伪银锭真一万倍!自己用伪币栽赃,还有脸说别人结党?\"
倒谢派的官员们个个垂首,有的用袖子抹着额头的冷汗,有的盯着青砖缝里的灰尘发呆,连张谦都抿紧了嘴,再不敢辩驳 —— 血书的滚烫与伪银的冰冷在堂中对峙,早已让谎言无处遁形。张谦望着血书上密密麻麻的指印,那些带着边关风霜的印记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,又瞥见谢渊眼中闪烁的泪光,那泪光里没有得意,只有被理解的释然,他突然发现,自己精心编织的诬陷之词,在这赤诚面前轻得像纸糊的灯笼。
就在此时,堂外突然传来銮铃轻响,紧接着是侍卫的唱喏:\"陛下驾到 ——\" 声音穿透大堂,震得梁上烛火剧烈摇晃。三法司官员连忙起身迎驾,堂下官员齐刷刷跪倒,青砖地被叩得咚咚作响。德佑帝的銮驾停在堂门口,明黄色的龙袍一角先探出銮舆,他踏着铺好的红毡走进来,冕旒后的目光扫过满堂官员,最后落在案上的伪银与血书上。
\"免礼。\" 德佑帝在龙椅上坐定,接过陈文呈上的奏报与银匠验单,指尖抚过验单上 \"王林伪币特征吻合\" 的字样,脸色一点点沉下来,龙纹玉扳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听完陈文的奏报,他将验单重重拍在案上:\"张谦!\"
张谦吓得浑身一哆嗦,\"噗通\" 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,声音带着哭腔:\"臣... 臣在!\"
\"王林伪币出现在谢渊值房,你却一口咬定是受贿赃银,\" 德佑帝的声音冷如寒冬的冰,每个字都像带着锋芒,\"你居心何在?是代王余党给了你多少好处,让你敢在三法司大堂构陷忠良?\"
\"臣冤枉!臣失察!\" 张谦连连磕头,额头磕出红印,\"是... 是玄夜卫送来的银锭,臣没细看...\"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偷瞟皇帝脸色的眼神里满是恐惧。
德佑帝冷哼一声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堂下的代王旧部,那些官员个个缩着脖子,恨不得把自己藏进袍子里。\"你们以为用伪币栽赃、扣盐引灭口,就能遮住天?\" 他突然一拍龙椅扶手,紫檀木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巨响,\"传旨!玄夜卫即刻逮捕所有王林旧部,彻查伪币来源,挖干净代王余党的根!\"
\"陛下饶命!\" 压力如巨石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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