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6章 狗急终知天不佑,奸穷始觉罪难藏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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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传到中军大帐时,萧桓正在看谢渊送来的密令拓本。墨迹虽淡,“杀谢渊灭口” 五个字却像针一样扎眼。“好个王林!在诏狱里还敢指挥刺杀!” 他猛地拍案,砚台里的墨汁溅在舆图上,“谢渊,立刻按赵成交代的,抓镇刑司所有收过王林银子的上官!查他们的私库、账册,一个都别放过!”

李德全捧着暖炉进来,低声道:“陛下,玄夜卫在赵成家搜出了镇刑司的‘密令底册’,记录了近十年王林指使的刺杀案,连前户部尚书都是被他们……” 话未说完,萧桓已厉声打断:“传朕旨意,镇刑司即刻由玄夜卫接管,所有旧部一律停职审查!”

诏狱里的王林听闻刺杀失败、赵成被擒,彻底崩溃了。他像疯了一样撞向墙壁,镣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,嘴里反复嘶吼:“赵成这个废物!连个谢渊都杀不了!” 狱卒说他后来蜷缩在角落,用指甲在墙上刻 “死” 字,刻满了整整一面墙,血痕淋漓,看着触目惊心。

玄夜卫提审他时,他忽然大笑起来,笑声凄厉得像夜枭:“谢渊?萧桓?你们赢了又怎样?镇刑司的根早就烂了,你们查得完吗?” 他猛地扑向谢渊,却被缇骑死死按住,最后瘫在地上,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。

次日清晨,大同卫的雪停了,朝阳照在北门瓮城的雪地上,映出斑斑血迹。玄夜卫缇骑押着镇刑司的涉案官员游街示众,百姓们扔着雪块、烂菜叶,骂声震天。谢渊站在城墙上,看着这一幕,对沈炼道:“把王林的密令底册抄录成册,送户部、刑部各一份,让天下人都看看,这些蛀虫是怎么用刀和毒药维护他们的贪腐的。”

沈炼点头,递来塘报:“陛下已下旨,王林案由‘三法司会审’,镇刑司改为‘玄夜卫兼管’,以后‘密令需经皇帝御批’,再也不能让王林这样的奸贼滥用职权了。” 他望着远处操练的边军,“弟兄们听说刺杀案破了,士气更高了,都说‘连内奸的刀都挡得住,还怕北元的骑兵’?”

谢渊抬头望向北方,那里的云层虽厚,却隐隐透出晨光。他握紧怀中的都察院印,铜印的冰凉让他清醒 —— 王林的刺杀虽败,但镇刑司的积弊仍深,这场涤荡阴霾的征途,还得一步一步走下去。

诏狱深处的寒夜比大同卫的风雪更冷。王林蜷缩在潮湿的墙角,镣铐拖过石地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,当旧部狱卒隔着铁栏递来 “张谦伏诛、谢渊查案愈紧” 的密信时,他枯槁的手指猛地掐进掌心。“不能等了。” 他用烧焦的窝头屑混着唾液在麻纸上写字,炭黑的字迹在颤抖,“速遣死士除谢渊,北门瓮城为诱,事成调你回京 —— 王”,末尾重重画下五个墨点,那是镇刑司密令的最高等级标记,代表 “不惜一切代价”。

镇刑司驻大同千户赵成在密室里展开密令时,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只扭曲的狼。麻纸上的唾液还未干透,王林特有的弯钩笔迹刺得他眼疼 —— 他知道刺杀三品以上官员是灭族大罪,可密令旁压着的 “回京任佥事” 的字条,还有镇刑司上官每年收下的 “孝敬银” 账本,都在逼着他往前走。“备家伙。” 他对心腹番役下令,声音发紧,“取淬了‘牵机药’的匕首,三更在北门瓮城动手,谢渊今晚必去巡查防务。” 那些番役脸上的刀疤在烛火下跳动,都是王林私养的死士,腰间藏着刻 “镇” 字的铜符。

雪夜的北门瓮城像个张开的巨口,城墙阴影里藏着十几个黑影。番役们裹着黑布,靴底绑着棉布防响,匕首在袖中反光,盯着瓮城入口的灯笼 —— 那是谢渊 “按点巡查” 的信号。他们没看见,箭楼的箭孔里早已架起玄夜卫的弓箭,积雪下藏着缇骑的毡靴,连城砖缝隙里都插着监听的芦苇管。谢渊的灯笼刚晃进瓮城,赵成便低喝一声 “动手”,番役们如饿狼扑出,却不知已闯进天罗地网。

“放箭!” 沈炼的吼声刺破雪夜,玄夜卫缇骑从箭楼、雪堆后同时跃起。缇骑的短刀削断番役的匕首,弓箭精准钉穿他们的袖口,雪地瞬间成了战场。赵成想掷出毒匕首,却被谢渊侧身避开,玄色披风扫起的雪粒迷了他的眼,下一秒已被沈炼的刀架在脖子上。番役们虽悍不畏死,却架不住缇骑的军阵,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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