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5章 莫言边塞多奸佞,自有清风扫浊浪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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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里闪过一丝疯狂的祈求,“陛下,臣只是个粮官,做不了主!户部、镇刑司都知道!户部主事刘平每年收臣五千两银子,替臣修改‘户部存档’;镇刑司千户赵成每月来‘巡查’,实则是来押粮,他亲自和北元的‘夜狼将军’交易,臣只是按他们的意思记账……”

“户部谁收了你的银子?镇刑司谁替你运粮?” 谢渊厉声追问,缇骑上前按住张谦的肩膀,防止他挣扎。张谦的目光却忽然瞟向粮仓外的城墙,那里站着几个穿着文官袍服的人,是大同卫的知州、通判,都是王林天启年间提拔的旧部,此刻正缩着脖子假装看雪。

“说!” 萧桓一脚踹开他,龙靴踩在发霉的糙米上,发出 “咯吱” 的脆响,“不说,就把你和这些沙土一起埋在这粮仓里,让你永远守着你的‘十万石’!”

张谦被缇骑按在粮堆上,霉米的腐味钻进鼻腔,终于彻底崩溃,哭喊着嘶吼:“是户部陕西清吏司主事刘平!每年秋收后收臣五千两,把‘实发粮’改成‘实收粮’;镇刑司驻大同千户赵成!每月十五夜里来运粮,用‘巡仓’的令牌开城门,把好米卖给夜狼将军,回来给臣三成利!” 他喘着粗气,声音嘶哑,“去年冬天,周将军带弟兄来要粮守城,臣实在拿不出,就给了他五千石霉米…… 结果…… 结果弟兄们吃了拉痢,又冻又饿,冻死饿死了十几个……”

“你这奸贼!” 周明听到这里,猛地拔刀出鞘,刀光在粮仓里一闪,刀尖直指张谦的咽喉,“那些弟兄是活活冻饿而死的!守城时还揣着没吃完的霉米饼!”

萧桓按住周明的刀,目光扫过仓房外瑟瑟发抖的州县官,他们的棉袍在寒风中抖得像筛子,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。“沈炼,” 他声音冷得像粮仓里的冰,“把张谦供出的刘平、赵成,还有城墙上这些‘看客’—— 大同卫的知州、通判,全部抓起来!查抄家产,核对账目,一个都别漏!”

缇骑轰然应诺,玄色披风在粮仓外展开,像一张收紧的网,将那些王林党羽一个个罩入其中。粮仓里的霉味似乎淡了些,只有梁柱上的刻痕在阳光下静静躺着,见证着这场藏在粮食背后的肮脏交易,终于在今日大白于天下。

玄夜卫缇骑迅速行动,将十几个州县官与粮库小吏一并拿下,押到粮仓前的空地上。萧桓看着跪在雪地里的犯人,又望向围观的边军士兵,他们的眼神里燃着怒火,握着枪杆的手青筋暴起。“《大吴律》规定:‘监守自盗军粮逾五千石者斩立决’,” 萧桓的声音在空地上回荡,“张谦亏空粮米六万石,通敌卖粮,害死边军弟兄,罪加三等!”

他抽出周明腰间的佩刀,刀柄上还留着边军的体温:“谢渊,按‘先斩后奏’旨,斩张谦于粮仓前,传首各营示众!” 谢渊接过刀,走到张谦面前,刀光在阳光下一闪,鲜血溅在雪地上,像绽开一朵凄厉的花。跪在地上的州县官吓得瘫软,有的直接尿了裤子,空气中弥漫着恐惧的气息。

“其余人等,” 萧桓的目光扫过俘虏,“贪腐不足五十石者,押入诏狱待审;超过五十石者,同张谦例,午时处斩!” 他将刀还给周明,刀柄上的血迹已冻成冰,“从今日起,大同卫粮仓由玄夜卫接管,账册每日抄送中军,边军将领轮流监仓,任何人不得私开仓门、私调粮草!”

边军士兵齐声欢呼,声浪震得粮仓的瓦片簌簌作响。谢渊对沈炼低声道:“把张谦的供词与王林案卷宗比对,查清楚‘卖粮北元’的路线,还有户部、镇刑司的包庇网络,一个都不能漏。” 沈炼点头,玄色披风在风中展开,缇骑押着俘虏往刑场走去,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。

王林党羽在大同卫的巢穴被连根拔起,消息传到诏狱,王林彻底疯了。狱卒说他整日对着墙壁咒骂,时而哭时而笑,嘴里反复念叨 “张谦这个废物”“李嵩害我”。有一次玄夜卫提审他,他忽然扑向狱卒,想抢刀自尽,却被牢牢按住,最后瘫在地上,看着墙上的血痕发呆,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。

午后的阳光照进粮仓,玄夜卫缇骑正在重新清点粮食,将好米与霉米分开存放,准备将霉米挑拣后喂马,好米即刻分发给边军。萧桓站在仓房中央,看着士兵们搬运粮草的身影,对谢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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