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3章 莫言夜色藏奸宄,自有清光照铁蹄(2 / 5)

加入书签

地上打滑,刚跑出两步,被沈炼从侧后方一脚踹在膝弯,“扑通” 跪倒在地,玄色刀鞘狠狠压在他脖子上,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,吓得他浑身僵硬。

“你…… 你们怎么知道……” 刘三挣扎着回头,眼睛瞪得像铜铃,火把的光映在他瞳孔里,忽又猛地收缩 —— 谢渊正站在他面前,手里举着块羊皮,羊皮边缘卷着毛边,上面用朱砂标着中军帐和粮仓的位置,坐标点画得格外深,角落那个小小的 “王” 字被朱砂洇开,像滴未干的血。那正是他藏在靴底夹层的坐标图,不知何时已被搜走。

“密云驿的驿卒服,镇刑司的铜哨,还有这坐标图上王林的笔迹。” 谢渊蹲下身,将羊皮图举到他眼前,火光在他眼中跳动,“你以为装成逃兵哭诉驿站扣粮,就能瞒过玄夜卫的眼睛?王林在诏狱里教你的这点伎俩,还差得远。”

刘三的嘴唇哆嗦着,刚要张口狡辩,沈炼已从他怀里搜出半块啃剩的麦饼,饼里藏着张油纸,上面用炭笔写着 “三更,见八角为号”—— 那是和营中内奸的联络暗号。火把的光落在油纸的褶皱上,刘三的脸瞬间褪尽血色,瘫在雪地里,再也说不出一个字。

临时审讯帐是用牛皮帆布搭的,四面漏风,炭火盆里的炭烧得只剩红烬,寒气从地缝里钻上来,冻得刘三的棉裤结了层薄冰,融化的雪水顺着裤脚往下滴,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,映着他惨白的脸。他被粗麻绳捆在松木柱子上,手腕勒出深深的红痕,每挣扎一下,绳子就勒得更紧,疼得他牙床打颤。

谢渊坐在对面的木凳上,面前摆着张临时搭的木板案,三样证物在昏黄的油灯下泛着冷光:羊皮坐标图的边角卷着毛边,朱砂标记的 “中军帐”“粮仓” 字样被汗水洇得发暗;昌平驿的 “缓供” 字条叠得整齐,却能看出反复摩挲的痕迹;最底下是镇刑司的竹纸符验,泛黄的纸面上 “天启二十八年” 的落款还留着淡淡的朱印,是王林当年掌印时的旧物。

“刘三,密云驿驿卒,天启二十七年由镇刑司荐举任职,对吧?” 谢渊的声音很平静,却像冰锥穿透帐内的寒气,“那年王林任镇刑司指挥使,你在‘荐官录’上排第三十七名,籍贯、年岁、履历,玄夜卫的卷宗里写得清清楚楚。” 他指尖轻点羊皮图角落的 “王” 字,“这字的起笔收锋,和昌平驿字条、镇刑司符验上的笔迹如出一辙,你还要狡辩?”

刘三浑身一颤,嘴唇哆嗦着发紫,唾沫星子喷在胸前的号服上:“我不知道什么王林!我…… 我就是个小驿卒,北元攻破密云驿时把我抓了去,拿刀架着脖子逼我带路…… 我是被逼的!” 他眼神躲闪,不敢看谢渊的眼睛,却没注意自己的脚在无意识地蹭地面,把水洼踩得乱七八糟。

“被逼的?” 沈炼上前一步,手里攥着张麻纸,“啪” 地拍在木板案上,震得油灯火苗跳了跳。“这是从你贴身棉袄夹层里搜出来的,藏在棉絮最里面,还垫着油纸防潮 —— 自己看看,这是不是你给李嵩的回信?”

麻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,却和坐标图上的笔迹一模一样,写着 “已入营,坐标无误,三更动手,候佳音”,墨迹晕染处还沾着细碎的棉絮,显然是匆忙写就后塞进棉袄的。刘三的目光刚落在 “李嵩” 二字上,脸 “唰” 地褪尽血色,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头 “哐当” 撞在柱子上。

“我说!我全说!” 刘三的防线彻底崩了,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,在冻红的脸颊上冲出两道痕,“是李嵩的管家王福找的我!三日前在密云驿外的破庙里,他塞给我五十两银子和这坐标图,说‘王大人在诏狱里发了话,让你混进大军当向导,把北元的劫营队带进中军帐’……” 他咽了口唾沫,喉咙干得发疼,“他说事成之后,给我一百两银子,让我去苏州府买两亩地,再也不用当驿卒受冻……”

谢渊往前倾了倾身,油灯的光落在他眼底,映出锐利的锋芒:“王林怎么把坐标图传出诏狱的?他和北元的联络人是谁?劫营队的头领叫什么?营里还有多少内奸?”

刘三抖得像筛糠,牙齿打颤的声音盖过了帐外的风声:“王大人在诏狱里有个旧部狱卒,姓赵,是天启年间镇刑司的老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