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5章 莫轻霜雪埋忠骨,自有丹心照史臣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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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百户,对外只说是‘按例巡查防疏漏’,别惊动了他们。”

谢渊心中豁然开朗,躬身应道:“陛下是想让他们误以为密信已送出,安心按原计划行事?”

“他们想袭后路,朕便给他们搭个戏台。” 萧桓展开北疆舆图,朱笔重重圈在 “黑风口”—— 那里两山夹一谷,谷中常年刮着能掀翻马车的狂风,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。“让周骥带五千精兵,都换上运粮兵的粗布棉袄,粮车夹层里藏好家伙,在黑风口的断崖后隐蔽。传令下去,营中只说是‘调粮补边’,连周骥的副将都只知‘护粮’,不知‘设伏’。” 他顿了顿,指腹摩挲着舆图上的山谷纹路,语气沉如深潭,“这封信是底牌,不到收网那日,便是李德全也不能知晓 —— 泄密者,斩。”

退朝后,沈炼按谢渊的吩咐布置妥当:看守王忠的狱卒换了两个面色木讷的新人,巡逻间隔从半个时辰拉长到一个时辰,甚至有个狱卒在墙角打盹时,故意将钥匙串落在离牢门不远的地上。这些细微的 “松懈”,都被牢中窥伺的王忠看在眼里 —— 他是王林的心腹管家,在镇刑司浸淫三十年,最擅察言观色。

入夜后,诏狱的梆子敲过二更,王忠假意翻身后背对着牢门,右手却悄悄探进靴底,摸出一片藏了数日的刀片 —— 那是他被捕时,趁搜身的狱卒疏忽藏下的,薄如蝉翼,却足够划开窗户的木栅。他屏气听着外间的鼾声,确认看守已睡熟,才用刀片在木栅缝隙里反复切割,木屑簌簌落下,终于划开一道仅容信鸽通过的小口。

一只灰羽信鸽从袖中钻出,这是他早早就藏在棉袍夹层里的,鸽腿上绑着一枚绿豆大的蜡丸,里面裹着一卷细麻纸,上面用炭笔写着:“密信已送黑风口,静待太师信号。” 信鸽扑棱棱飞出窗口,融入沉沉夜色,却不知三丈外的槐树上,玄夜卫的暗哨正睁着鹰隼般的眼睛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—— 连信鸽振翅的频率,都被记在密报上。

“大人,信鸽往西南方向飞了,最终落在京营副统领张武的府邸后园。” 玄夜卫的密探跪在了望塔下,呈上一张画着路线的草图,“张武府中今夜灯火未熄,隐约有多人说话声,属下认出其中一个身影,是定襄侯郭英的侄子郭胜,掌管京营的‘草料库’。”

沈炼站在了望塔上,寒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,他望着张武府邸的方向,那里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曳,像暗夜里的鬼火。“张武昨夜确实去过赵承府,玄夜卫的人跟着他,进府时提着个食盒,出来时食盒空了 —— 估摸着是传递密信的幌子。” 他接过密探手中的热汤,却没喝,只是用指尖焐了焐冻僵的耳朵,“赵承府里的人说,他们谈了半个时辰,最后赵承拍着桌子说‘陛下亲征,咱们得早做打算,别等刀架脖子上才慌’。”

沈炼连夜将消息报给谢渊,谢渊不敢耽搁,披了件厚棉袍便往皇宫赶。此时御书房的烛火仍亮着,萧桓正对着黑风口的舆图推演,朱笔在断崖、谷口、侧翼分别标注 “伏兵”“诱敌”“断后”,墨迹已在纸上晕开三层。

“陛下,张武和郭胜勾连确凿。” 谢渊将密报呈上,指尖点在 “草料库” 三字上,“郭胜掌管的草料库,最近多领了五千匹战马的草料,却没见战马入营,怕是用草料车藏了兵器。”

萧桓看着舆图上的标注,笔尖在 “诱敌” 位置稍作停顿,淡淡点头:“让周骥把伏兵的位置再往后挪三里,到断崖的阴影里,谷口只留二十个真正的运粮兵,把‘破绽’做得再真些。” 他抬眼时,眸中闪过一丝冷光,“张武是京营副统领,掌着三千营的兵权,他若动手,定会带心腹精锐,正好一锅端了。”

他抬手摸了摸左袖的暗袋,那里的密信已被体温焐得微热,麻纸的粗糙触感透过龙袍传来,像在提醒他这场暗战的凶险。“王林在牢里等着京营大乱,好趁机翻案。” 萧桓冷笑一声,在舆图的 “黑风口” 旁画了个圈,朱笔的墨迹穿透纸背,“他的网,该收了。”

镇刑司的旧案房里,王忠焦躁地踱步,靴底在青砖地上磨出细碎的声响。案上的烛火明明灭灭,映着他坐立不安的身影 —— 他在等北元的回信,更在等王林的下一步指令。他不知道,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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