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0章 莫言身死名湮灭,自有丹心照史功(3 / 4)
头就是把密信送出去 —— 那封藏在衣领内侧的油纸信,上面的 “军备奏疏 地窖三” 七个字,是北疆将士的希望。
瞥见巷口有个邮差披着蓑衣匆匆经过,斗笠下露出焦急的脸,显然是想赶在雨势变大前送完信。赵七眼中闪过决绝,猛地虚晃一招,逼退正面的缇骑,右手闪电般摸出衣领里的密信,指尖将纸团捏得死紧,用尽最后力气朝邮差方向掷去!“接着!” 他低喝一声,同时吹响了怀中的铜哨 —— 三短一长,急促而尖锐的哨声刺破雨幕,在夜空中回荡,这是玄夜卫 “遇袭传讯” 的暗号,是他留给这世间最后的声音。
九月二十八卯时,天刚蒙蒙亮,秋雨还淅淅沥沥下着,玄夜卫衙门的灯笼在雨里泛着昏黄的光。沈炼刚踏入值房,就见一个邮差披着湿漉漉的蓑衣闯进来,手里捧着个油纸团,声音带着颤抖:“大人,昨晚在后巷捡到的,上面有…… 有血!”
沈炼心头猛地一沉,接过油纸团,指尖触到上面暗红的血迹时,呼吸瞬间停滞。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团,雨水和血迹早已让字迹有些模糊,却仍能看清 “军备奏疏 地窖三” 七个字 —— 那是赵七的笔迹!玄夜卫暗哨的字迹都有独特的暗记,这笔锋的倾斜角度绝不会错!
“备马!去镇刑司后巷!” 沈炼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,抓起佩刀就往外冲。玄夜卫的校尉们见指挥使脸色铁青,也知出事,立刻策马跟上。赶到后巷时,雨已小了些,青石板上残留着未干的血迹,呈暗红色,蜿蜒着伸向巷尾,墙角还扔着半截玄夜卫的刀鞘,鞘口的暗记清晰可辨。
“搜!仔细搜!” 沈炼的声音在空巷中回荡,带着哽咽。玄夜卫的暗哨们立刻散开,在垃圾堆里、墙缝中仔细搜寻,终于在一堆烂菜叶下找到块染血的玄色披风,披风内侧绣着的 “七” 字暗记已被血浸透。“是赵七……” 沈炼攥紧披风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布料上的血腥味刺鼻,“他殉职了。”
他将披风紧紧按在胸口,声音嘶哑:“他死前传回的密信,‘军备奏疏在镇刑司地窖第三间’,这定是王林和李穆挪用军备的铁证!赵七用命换回来的证据,绝不能白费!”
沈炼立刻带着密信和染血的披风赶往都察院。此时的都察院笼罩在晨雾中,谢渊正伏在案上整理汇通钱庄的账册,油灯的光晕照亮他布满血丝的眼睛,案上堆着的账册记着 “每月拨付军械银五千两”,他正对着这行字皱眉沉思,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,抬头见沈炼脸色铁青地闯进来,心头猛地一紧:“出事了?”
沈炼将染血的密信和披风递过去,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:“谢大人,赵七…… 赵七在镇刑司后巷被灭口了,这是他死前传回的密信,说军备奏疏藏在地窖第三间……” 谢渊接过密信,指尖触到那暗红的血迹时微微一颤,仿佛被烫到一般,目光落在 “军备奏疏” 四个字上,眼中瞬间燃起悲愤的怒火。
“又是一条人命!” 谢渊猛地将密信拍在案上,账册被震得哗哗作响,“王林为了掩盖罪证,竟连暗哨都敢灭口,如此丧心病狂!” 他看着密信上的 “地窖三”,忽然想起汇通钱庄账册上的 “军械银” 记录,瞬间恍然大悟,重重一拍案:“原来如此!他们不仅贪墨军粮,还挪用军备银!这军备奏疏定记录着军械实际数量与朝廷拨付的差额,是他们中饱私囊的铁证,难怪王林藏得这么深!”
沈炼咬牙道:“属下现在就带玄夜卫闯进去搜!就算拼了命,也要把奏疏取出来!” 谢渊却伸手拦住他,指尖在密信上轻轻划过,声音沉凝:“镇刑司地窖守卫森严,还有暗门机关,硬闯只会打草惊蛇,让他们狗急跳墙毁了奏疏。咱们得等,等陛下下旨彻查,才能名正言顺地去取。”
他将密信小心折好,放进贴身的锦袋,血迹已在纸上洇开,像一朵泣血的花,触目惊心。“赵七不能白死,北疆的将士不能白等。” 谢渊的声音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,目光透过雨雾望向远方,“这份奏疏,咱们一定要拿到,用它来告慰赵七的忠魂,还边关一个公道!”
晨雾中的都察院,雨声淅淅,账册上的墨迹与密信上的血迹交相辉映,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正邪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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