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1章 白头搔更短,浑欲不胜簪(4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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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冯安与代王的往来,都查得清清楚楚!\"

他望着谢渊,目光恳切而坚定:\"若镇刑司敢上奏构陷,我等二十三位老臣便联名保奏,以身家性命为您担保!这不仅是保您一人,是保大吴的法度,保天下的公道!\"

晨光从窗棂照进来,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,像一道无形的誓约。谢渊忽然明白,这场 \"清\" 与 \"浊\" 的较量,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 —— 那些藏在暗处的魍魉或许凶狠,但站在光明里的坚守,终将汇聚成不可阻挡的力量。

雨丝收尽时,东方天际裂开一道微光,像利剑般刺破晨雾,斜斜落在谢渊行囊的粗麻布上。行囊半敞着,泛黄的《九边马政考》被晨露浸得微潮,书页间夹着的那张麻纸血书,在微光中格外刺目 ——\"谢大人保重\" 五个血字边缘已泛出暗褐,却仍透着边关将士未凉的体温,那是去年冬大同卫士兵咬破指尖写下的,墨迹里还沾着边地的风沙。

他指尖抚过血书的褶皱,忽然明白这场始于 \"拒礼\" 的风波,从来不是个人的清浊之争。周瑾的弹劾、孙吉的流言、冯安的伪信,看似零散的暗箭,实则是旧官场对 \"破例者\" 的围剿 —— 他们怕的不是他不收礼,是怕这 \"清风\" 吹散积弊,怕祖制的阳光照进他们惯于藏污的角落。

晨光爬上檐角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谢渊握紧行囊的麻绳,掌心触到《九边马政考》扉页的批注,那是他在大同写下的 \"法不阿贵,吏不畏权\"。这一刻他无比清晰:自己既是被旧势力视作眼中钉的棋子,更是撕开官场沉疴的利刃。这场清与浊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,而他身后,不仅有边关的血书为证,更有祖制的寒光为锋。

卷尾

《大吴史?谢渊传》载:\" 渊之拒礼,非沽名,实乃守制。然此举触众怒,非因私怨,实乃官场积弊不容清流。\" 德佑十九年的春天,永定门的青布马车与崇文门的礼箱形成刺眼对比,而泽州桑皮纸的密信,不过是这场较量的第一枚棋子。

夫官场之病,常起于 \"惯例\";惯例之弊,常成于 \"默认\"。谢渊的 \"清风两袖\",看似格格不入,实则是在守护《大吴会典》的底线。当流言与密信齐飞时,朝堂的暗流已悄然转向 —— 有人想将他拖入泥潭,亦有人愿为他撑起晴空,而这奇观的背后,是大吴吏治拨乱反正的必然阵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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